本会社做的是什么生意?
碰到这种机关长,而且对方还能直通大本营——冈本会社何去何从?
最关键的一点,土肥原是要升官发财的,是要回本土任职的!
所以,你冈本会社接下来会如何?
你能像现在一样过得这般舒服吗?
这话果然打动了冈本平次。
事实上姜思安必须要被打动,要不然戏就没法唱了不是?
他出声阻止:“机关长请慢!”
松室良孝大喜:“冈本君请指教!”
姜思安看了眼明楼,赤裸裸地问:“明先生是机关长的人吗?”
松室良孝沉声道:
“请冈本君放心,明先生是值得信任的!”
姜思安这才放心,紧接着说了声对不起,容他思索一阵。
松室良孝点头。
许久后,姜思安结束了思索,幽幽地说道:
“土肥原老师,太想当然了!”
松室良孝闻言狂喜,冈本平次这是在表态!
“上海,最重要的是稳定!只有稳定,才能源源不断的为帝国输血,也正是因为帝国需要稳定的上海,我们才不得不束手束脚,才不得不任抵抗分子横行无忌!”
松室良孝更是狂点头。
话对不对两说,但这就是他们无能最好的理由!
“但老师更看重斩获!为了斩获,他宁愿让上海停止对帝国的输血,这是不对的。”
松室良孝附和:“冈本君说的在理。”
“现在因为帝国的大抓捕,整个上海已经陷入了经济的停顿!人心惶惶,各国更是抗议不断!机关长,作为中国派遣军的一份子,我们更应该考虑派遣军的利益,更应该考虑大日本帝国的利益,而非个人之得失!个人之荣耀!”
松室良孝心中大定,冈本既然这么说,那就是他真的有应对之策!
明楼,你还真是个……人才啊!
但岂料这时候姜思安话锋一转:“机关长,您今晚半夜找我,怕是明先生的主意吧!”
松室良孝点头。
“明先生,”姜思安贴近明楼:“你倒是好手段!好算计!”
明楼干笑:“明某不知冈本先生何意。”
“哼!狡猾的中国人!”
姜思安冷嘲一声后,道:“机关长,你可真的是骑驴找驴啊!”
松室良孝自然明白话中所指,便拉下脸对着明楼说道:
“明先生,此时此地此刻只有我、冈本君和你,我想明先生不用藏着掖着了吧?”
明楼受到了两人的压力,一脸无奈状的说道:“机关长,非是明某不说,而是明某……不能说啊!”
“哼!你当然不敢明说!”姜思安点破明楼的心思:“你无非是怕被波及而已!明家不愧是生意人——呵!”
“既然明先生不愿意说,那我说!”
姜思安跟明楼的“互咬”,其实是为了让松室良孝放弃对明楼的怀疑。
现在戏演的差不多了,他便道:
“其实破局之法简单!那便是化不利为有利!并甩锅出去!机关长,我若道出来,此后便会失去土肥原老师的信任。”
松室良孝明白冈本平次的意思,便发誓道:“冈本君高义!我愿和冈本君生死与共!”
“只有一条路可走,让土肥原老师自己咽下苦果!”
“而我们,则需要用牺牲个人之名誉,让派遣军获利!如此,才能破局。”
个人名誉?
相比权力,个人名誉……是个屁!
此时的松室良孝,只有一种报复的快感。
土肥原,我他妈为帝国肝脑涂地、出生入死,你居然想拿我做替罪羊?
我就让你自讨苦吃!
“请冈本君明示。”
“很简单,捐款!”冈本君轻声道:“为派遣军,准备一笔足以让弥补损失的捐款。”
“像冈本君往日所为一样?可这……”松室良孝犹豫起来。
去哪搞钱?
也就是冈本平次,背靠海军,为海军捐了巨舰,且自身有足够的号召力才能接二连三的以如此。
换他,怎么弄?
“问他!”姜思安指向明楼。
明楼这一次没有装糊涂,而是轻声说:
“机关长,您是一叶障目啊!您手下,可是有……一万多头肥羊!”
松室良孝恍然。
这一刻他突然明白为什么明楼一直不愿意说出来了;
这一刻他也明白了明楼为什么一定要找冈本平次了!
这才是真正的化不利为有利!
一万多中国人,若是……若是能操作得当,能炼出一笔极其可观的油水啊!
难怪冈本平次说这是为派遣军而舍弃自己的名誉。
松室良孝闭目沉思。
能做吗?
能!
但如果这样搞,一定会彻底的得罪土肥原。
可一想到土肥原想拿自己做替罪羊,松室良孝便狠下了心。
是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这样做,必然打乱土肥原的计划!】
【可是……我凭什么在乎你土肥原?】
松室良孝望向明楼:“明先生,这件事,你看谁做合适?”
“机关长,此事非李主任不可!”
松室良孝笑了,一旁的姜思安也笑了。
“明先生,让你在76号确确实实是屈才了!”
“维新政府经济司缺个副司长,明先生可愿意去赴任?”
明楼大喜:“求之不得!”(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