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世为人的张安平完成某个重要仪式的当晚,两只秋后的蚂蚱、垂死挣扎的困兽、前途暗淡的两个女特工,开始为最后一搏做准备了。
这一搏,若是成功,她们的职业生涯将迎来最高光的时刻。
若是失败,那便继续去职。
这种对比,傻瓜都知道该怎么做!
“洋子,”经过张世豪接连教育的川岛芳子,这时候也没了刚来上海时候的“霸气”和目中无人,对南田洋子也没有高高在上的俯视态度了,她建议道:
“目前上海区的三股力量都在收缩,这帮混蛋这时候不想再起争端,我觉得应该借陈默群之手,直接擒贼擒王!”
川岛芳子是没信心和张世豪玩互相算计的“游戏”了。
她玩不起。
她不玩了还不行吗!!
每一次都被反算计,不管多么好的算计,最终结果都是被反算计。
她真的玩不起了!
干脆点,利用陈默群找到能一网打尽的机会,搏一搏,活捉张世豪!
南田洋子反对:
“芳子,不是我不想这么做,而是我没信心抓到!”
“到现在为止,我们一共查到了四个张世豪手里的据点,每个据点都有地道存在!”
“是每个据点都有地道存在!”
“也正是因此,我们一个人都没有抓到!”
“你觉得他能和陈默群见面的地方,会没有地道?我派高手暗查过陈默群口中的四号点,这是他和张世豪见面的地点之一,一样有地道存在!”
“你觉得这样一个人,会在据点内被抓到吗?”
南田洋子的话让川岛芳子默然。
狐狸之名真不是白叫的,狡兔才三窟,张狐狸何止三窟啊!
她反问:
“你有头绪吗?”
南田洋子露出一抹笑意:“有!”
“从哪入手?”
“伱还记得刘瑾吗?”
这个名字川岛芳子当然记得。
刘瑾才死了几天!
“陈默群确定,刘瑾不是内奸。”南田洋子的口吻很平静。
听不出丝毫的悔意。
事实上,她还真没什么后悔的,刘瑾其实从回来之后,就失去了利用价值,一条狗而已,杀了没什么了不起的!
“你是说?”
“刘瑾不是内奸。泄密的嫌疑人就剩下死个,陈默群虽然是内奸,但陈默群说过,川岛芳子的情报他还没有告诉张世豪,张世豪就掌握了——那么,泄密者会是谁?”
南田洋子自问自答:“汪曼春已经自证了清白,就剩下两个人,梁仲春和张安平!”
川岛芳子眼神一凝:
“梁仲春?”
她提都没提张安平。
谁都可能是内奸,唯独张安平不可能。
如果张安平这种咸鱼是内奸,那就太没有天理了!
“八成是。”
南田洋子说的肯定,但事实上她也不确定。
川岛芳子的情报,其实不止这五个人知道,特高课内还有数人了解,这些人极有可能无意中泄露出去——即便不是他们,当时的派遣军司令部也是有人知道的,以张世豪的情报收集能力,说不准还真是从司令部泄露的。
平次的交易对象,其中就有不少国军的人!
这事她当然不会说。
“你想怎么做?”
“拿下他!”南田洋子冷声说道:“刘瑾的死,梁仲春一定有推波助澜的作用,不管他是不是内奸,不怨!”
“除此之外,我这里有一份疑似嫌疑人的名单。之前我打算慢慢来,从中辨别出真正的抵抗份子,放长线钓大鱼。”
“但现在,这些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川岛芳子有些懵:“为什么?”
“用中国话说,当一个人穷途末路的时候,他就要疯狂起来。”
南田洋子一脸的冷意:“张世豪之所以老实起来,就是看我现在要去职了,害怕我疯狂起来。”
“而我,就给他疯狂起来!”
“我要打疼他,他一疼就得动起来,只要动起来,陈默群就能找到机会!”
川岛芳子觉得南田洋子的话在理,事实上她一直有个疑惑:
南田洋子太“温和”了。
侵略者当然不温和,但南田洋子的对待中国人的态度,她一直觉得过于温和。
“保护牌”就是一个明证。
其次,比起东三省的特务机构,上海特高课也很温和——东三省的特高课加起来,一天不弄死至少两位数的抵抗份子都是吃斋念佛的表现,可上海特高课呢?
一个月枪决不了十个人!
她有时候暗暗想过,张世豪之所以留南田洋子,几乎没有针对她进行刺杀活动,绝对和南田洋子“温和”的态度有关。
而现在,南田洋子终于露出了她的獠牙。
这才像一个特务机构的掌控人嘛!
川岛芳子满意道:
“洋子你能这样想实在是太好了!你说我该做什么?”
川岛芳子刚来上海时候的态度:
你在教我做事?
被张安平收拾过一次后:
我做事不要你教!
被张安平收拾过亿次后:
这事咱们商量商量。
现在:
你教我做事吧。
很明显,在和张安平的博弈中,她终于知道不是南田洋子太差劲,而是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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