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既然如此,大公子其实不论从文还是从武,都丝毫不逊于寻常勋贵子弟,李大人为何还非要从大公子的姻缘上下功夫?”
李遂宁淡淡一笑,他怅然的看向园中树下几只精致鸟笼中的观赏鸟雀,然后出神的道:
“寻常官场晋升自然要慢上许多,蹉跎多年也未可知。若是能在婚娶上得力,必然会比其他勋贵子弟少走许多弯路,又何乐而不为呢?”
他回过神来,看向沉默不语的于安安,坦坦荡荡道:“我依旧是那笼中鸟,所幸于姑娘如今已入大千世界、得大自在。其实不怕说予姑娘听,昔年家父与于世叔定下婚约,也并非完全醉酒兴起。
于世叔那时是炽手可热的平威将军,曾在老君山上受正二品武威将军许老将军教诲,在军中自有一派人脉,又与‘韶光锏仙’和未来老君山掌门皆算是半个同门之谊。
而永州宁氏,更是天下皆知,宁老太傅是文坛之中泰山北斗一般的人物,门下门生旧故遍布朝野。
所以,其实家父当年的想法不难猜到,若是我能与义妹结为两家之好,那么不论将来我长大后从文或是从武,都有妻族鼎力相助。
——就当时而言,于家确实是李家最好的选择。奈何......事态变迁莫测,于世叔英年早逝,叔母扶棺归乡。
虽然后来也有只言片语的消息传来昭歌,说是于叔母在平洲替于世叔诞下一女,但那时候我父亲便已经起了旁的心思。”
李遂宁这般坦坦荡荡的将李家的小心思当面剖之于众,反而倒是让想替于安安骂娘出气的韩长生有些不知怎么接话了。
......给他们整不会了。
不得不说,虽然李肃河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是个十足的势利之人,但是李遂宁其实并非全无可取之处——至少在胸怀上,堪称坦荡。
他知道自己父亲的心思,也逃避不了身为李家嫡长子为家族献身的宿命,但他却选择将真相告诉于家小姐——不谈十分对错,却也足见坦荡。
谢昭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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