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就分外想念起桑拧月,再想想下午时他入宫与陛下推荐了桑拂月,若事情顺利,这个月他们就能进京了。
沈廷钧的心思无人知,只说有成毅出手,三房的消息自然没有流露出去一丝一毫。
沈廷澜也是被周宝璐耗尽了精力,这次下定决心要和离。
沈廷钧不做他的主,更没有打问他,“离开三房时,你不是说过要休妻?”
三郎的心软他早就心知肚明,因而他只是叮嘱了沈廷澜一句,“此事你去告诉母亲一声,若母亲同意了,便尽快处理。”
“我知道了大哥。”
沈廷澜默不作声走出了大哥的书房,随即在院外站了片刻,便去了老夫人的鹤延堂。
兄弟俩都默契的没有提周宝璐那些痴言妄语,可似乎谁都放在了心底深处。
不说这厢兄弟俩难得的起了龃龉,只说沈廷澜去见了老夫人,与老夫人提了和离一事。
老夫人从没想搅合了小儿子的婚事,毕竟就像是三郎说的,他与周氏之间到底还有荣安在。
而荣安无辜!
是以,甫一听到儿子说和离,老夫人还有些缓不过神。
但老夫人也不是傻子,结合大郎上午时意味深长的话,再看小儿子此时铁青的面色,老夫人揣摩,应该是又发生了什么事儿。
她不可能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同意儿子和媳妇和离。尽管周氏她很看不上,也觉得有这样一个媳妇在,纯粹耽搁了儿子和孙子。
但是,老夫人年老了,她有老人家的慈悲心。她更是一个慈母,不忍心儿子因为一时意气,而一步错、步步错,最后留下终身的遗憾。
老夫人仔细询问起究竟,沈廷澜一开始还不想说,怕气到母亲。
可他越是不说,老夫人越是焦急。一而再、再而三,沈廷澜被逼的没办法,最终只能捡“不太妨事的”说了说。可就那几件不太妨事儿的事情,都牵涉到许多姑娘家的清誉和性命,老夫人一个抵不住,直接被气晕过去。
等老夫人重新醒来,却是一把抓住三郎的手臂,有气无力却又口气决绝的道:“和离,这样的媳妇,我们武安侯府要不起!”
“若周氏不愿……”
“那就休妻!”老夫人嘴唇发紫,呼吸粗重,人都颤巍巍的,“周氏,作孽啊!”
有了老夫人首肯,事情就进行的狠顺利了。
沈廷澜再次去寻周宝璐,让她选择是和离之后带着自己的嫁妆搬离侯府,还是愿意被休弃。
周宝璐将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再无转圜的余地。
她气的将院子里的东西全都砸了一遍,甚至对沈廷澜动了手。但一切都无济于事,沈廷澜只咬死了,要么和离,要么他休妻。
周宝璐也是个狠人,当即就咬牙切齿说:“若真把我逼到绝路上,我就直接吊死在武安侯府的大门口。”
“若你当真一死了之,我以后也不会带荣安去给你上坟。”沈廷澜回道。
许是提到了荣安,让周宝璐回了神。
她陡然想起,是的,她还有翻盘的可能,只要荣安还在,她就还有希望。
她又捏了捏装在荷包里的药,这药肃亲王早就秘密让人送进了她房中。可惜她一直在“禁足”状态,至今也没找到合适的下药机会。
不过也不急,只要在大哥成亲前,将药下给他喝就成了。
只要大哥绝嗣,他迟早会过继荣安,荣安成为武安侯府的世子,她的翻身之日就到了。
周宝璐至今不知道,沈廷钧已经有了子嗣这个消息。盖因为沈廷澜不是喜欢背后道人是非之人,而这个消息攸关到大哥的品行,与一位姑娘的名声,是以沈廷澜在这上面更加慎重。因而,即便是在刺激周宝璐,想从她身上探究到更多的东西,可那些话该说,那些不该说,沈廷澜也非常有分寸。
再说周宝璐看到了前边的希望,干脆也就不和沈廷澜僵持着了。
男人么,若不是这男人给了他荣安,荣安又能让她享尽这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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