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乳名我取了,大名就交由你来取好不好?”
沈廷钧一颗心柔成一汪水,一边轻“嗯”了一声,一边在她额头上吻了又吻,“好,此事交给我。你身子虚,快些睡吧。”
桑拧月便很快睡着了,她呼吸均匀,微凉的手脚被沈廷钧一一揣到他怀里,更甚者是被他的腿夹住,她整个身体便很快热乎起来。
她的面颊上也渐渐染上了红晕,许是热了,许是又开始出虚汗了,她背后一层层的汗水冒出来,额头的发丝也渐渐湿透了。
沈廷钧再睡不着,便拿了干爽的帕子,轻轻给她擦拭身上的黏腻。身上舒坦了,她便睡得更沉了,就连呼吸声,都变得均匀的。
沈廷钧见状,不由又垂首下来吻她。吻她潮红的脸,又吻她惨白的唇。
此时他心中毫无狎昵之心,有的只是对眼前这个女人的疼惜。
她虽没少在他面前垂泪,可她面儿薄,即便疼了也很少喊。即便有时候被他折腾的狠了,也只是默默的咬他、捶他,让他轻一些。
可今天进入这院中时,他一进来就听见她声嘶力竭的哭声。
那声音如刻心肺,至今想起都让他浑身打颤。
而进入房间后,看见丫鬟端出去的一盆盆血水,以及满是血污的产床……
屋内到处都是她的血,包括她的衣衫上,地面上,毛巾上……
他不能想象,她究竟是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才将鹤儿生了下来。他此刻只恨自己没能早一步到闵州,不能替她承担生育之痛。
沈廷钧的手微微下移,顺着她的脊背往下擦拭。不知道他碰到了哪里,突然听到她在睡梦中似是倒吸了一口气。
沈廷钧停住所有动作,继而便看见桑拧月睁开惺忪的睡眼。她看了看他,说了一句“下边好疼”,接着便又睡着了。
而沈廷钧无助的伸出手,狼狈的完全不知该如何下手……
桑拧月翌日一早就醒了,她吃了秋水给她准备的月子餐,整个人精神大震。
鹤儿也在这时候哇哇大哭起来,奶娘先是给他换了尿布,随后喂了奶,才抱到了房间里。
桑拧月再次看见这儿子时,就见他身上的红似乎淡了一些。她如此一说,奶娘就笑了起来,还说,“小孩子长得快呢,几乎是一天一个样。再过几天,小少爷身上的红就完全褪去了,届时就能看出白嫩的模样来。小少爷出生时身上红的厉害,以后皮肤指定白净的狠。小少爷模样又好,以后不定得迷死多少小姑娘。”
奶娘嘴里的好听话说不完,桑拧月明明听得尴尬得很,可也不知怎么的,她竟一边尴尬,一边欢喜。
等奶娘离去后,她就小声和沈廷钧说了她的心思。然后才道:“我也不知是不是中了他的迷魂汤,如今就觉得他哪儿哪儿都好。”
沈廷钧嘴角微挑,也“嗯”了一声。
桑拧月见他也是这般不矜持的模样,脑海中不其然的冒出一句老话来:屎壳郎夸孩儿香,刺猬夸孩儿光。
以前她是不能理解这种心思的,现在么,她全懂了。
两人正说着小话,这时候常敏君敲敲门进来了。
桑拧月看见嫂子就笑,常敏君也笑道:“今天看着气色好了不少。不过这孩子把你折腾的厉害,月子里你可得好好养着。别一直尽瞅着孩子看,你得空了就休息,最好连之前的亏损也一道补回来。”
桑拧月就道:“我就陪他玩一会儿,稍后就睡。”
“正是呢。我们都闲着,家里还有这么多丫鬟婆子守着。你放心,鹤儿不会出事,你安心把自己的身体养好是正经。”
又和桑拧月说,这好消息,该赶紧写信告诉清儿才是。那小子每月都有两封信过来。尤其是她临产这段时间,几乎是每天一封书信。如今她好不容易生了,可得赶紧告诉清儿,不然那小子整天忧心匆匆的,肯定学不进去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