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委屈,隆庆帝思考后便颔首同意了。
沈廷钧愿望达成,心满意足的退下了。
等他离开衍庆宫,隆庆帝才招手让太子靠近些。
太子听了一脑袋的八卦,如今还在啧啧感叹:还是他沈廷钧会玩。
如今再看亲爹这手势,太子秦晟呵呵笑着走上前,“您又想打听什么事儿?”
隆庆帝瞪了儿子一眼,“朕和你说正经的,你别给朕嬉皮笑脸。”
秦晟就委屈了,“儿子绷着个脸,您说儿子看起来丧里丧气的,看着晦气的狠。儿子对您喜笑颜开了,您又说儿子嬉皮笑脸……”
隆庆帝不和儿子打嘴仗,只叮嘱他,“你回头派人去查查侯府那场宴席。”
沈廷钧对那场纠纷中涉及到的其余人物绝口不提,这着实引起了隆庆帝的兴趣。
而隆庆帝再一摸排在侯府宴席之后出事的朝廷勋贵,其实心中多少是有些数的。
但是,他还是不相信他这皇亲国戚中,还有那般混账,所以这才让秦晟去查明究竟。
秦晟显然也猜出了隆庆帝的心思,再想想他那不省事的皇叔,顿时头疼。
他当即就说,“那您等等,儿子这就派人去查。”
“悄悄的,别惊动了子渊。这到底是家丑,算了,不说也罢。”
太子也忙碌去了,衍庆宫内只剩下隆庆帝一个人。
坐在这高高的皇位上,手掌天下生死大权,有时候就该糊涂些,不然这日子一天都没法过。但糊涂不意味着要被欺瞒,有些事情,该知道的他还是要做到心中有数。
隆庆帝又处理了一个时辰的折子,便到了午膳时间。
他心中有事儿,因而便提出今日去皇后宫里用膳。
皇后这边膳食都摆上了,结果就见一连串的宫人提着华丽的膳盒进来了。
这场景太熟悉,皇后只看一眼就知晓是怎么回事儿。
她也不理会这些摆膳的宫人,只看着慢悠悠下了龙辇,大步往凤藻宫过来的隆庆帝。
到了跟前,还没行礼就被隆庆帝执起了双手。皇后顺理成章站直身,就问道:“今天是怎么了?陛下怎么想起来凤藻宫用膳了?陛下可是有什么心事?”
“心事到没有,倒是有一桩八卦,要与皇后说一说。”
隆庆帝挥退了伺候的下人,然后与皇后坐在一起,这才将今天上午沈廷钧提及的事情说了出来。
说实话,在这之前,皇后也好奇能让沈候老房子着火的女子究竟是谁。
她也偷偷和嬷嬷提及了几个人选,可最后又被她自己否决了。
可谁能想到,沈廷钧真正要娶的人,竟如此出乎众人意料。
这下怕是满京城的人,在知道真实情况后,都要傻眼了。
皇后不由的低低叹了一口气,“再是没想到,竟是这位姑娘。”
隆庆帝就说,“可不是,他们还挺有缘分。那姑娘如今都怀孕五六个月了。”
五六个月,那算算坐胎的时间,可不正好是沈候南下去闵州办差时。
所以说,那次沈候南下,其实是带着这位姑娘同行的?
皇后想到的事情,隆庆帝后知后觉也回味过来。当即他就忍不住啧啧两声,“这个子渊啊。”怪道之前查盐税案,他在朝堂上根本没出声。结果就在人选要定下时,他过来主动请命了。
那时他只当这臣子要替他分忧,可如今一想,那时候桑氏女得了信儿要去闵州寻兄,子渊怕是起了心思,所以才一道跟着南下。
隆庆帝想通这件事,一时间真是气也不是,怒也不是。
若是子渊将闵州的差事办砸了,他少不得要怒上一怒。可事实上,子渊不仅将差事办的顺顺利利,还额外查明了叛国案。
就真的,连隆庆帝都不忍心苛责自己这能干的臣子了。只能小声和皇后嘀咕:连子渊都有自己的小心思了!
偏偏他还不觉得恼,只觉得他这般用尽心机缠着人家姑娘,行为是真挺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