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准备离开闵州的事情,沈廷钧倒是先开口问了。
就听他说,“你不想离开晋州?”
桑拧月闻弦歌知雅意,登时就明白了,这人怕不也是大哥搬来的救兵。
她就说,“大哥喊你来劝我的?”
沈廷钧“嗯”了声,“我也准备近两日离开晋州,原是想与你们一道回程,顺道照顾你。”
“我现在好着呢,哪里用得着你特意照顾?”
“即便如今用不着,以后也用不着么?”沈廷钧在她身侧的椅子上落座,一边摸摸她的腹部,一边说,“把你自己留在晋州,不仅你兄长不放心,我也不放心。若是你实在不想去闵州,那不如我让人先一步将你与清儿送回京城去?”
桑拧月如临大敌,赶紧摇头,“我不要去京城。”
这个避如蛇蝎的态度……
沈廷钧忍不住多看她几眼,先不和她掰扯京城究竟是不是虎狼窝的问题,只给她两个选项供她选择。“总归闵州和京城,你肯定要选一个。留在闵州就让你大哥照顾你,回京城的话,我照顾你。”
桑拧月瞅他一眼,眉眼都皱紧了。“我就非得选一个么?晋州哪里不好了?这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在这里我呆着舒服,我是真的真的不想离开晋州。”
“不管你是真不想离开,还是假不想离开,如今你是双身子,谁也不能承受你出意外。你只有在我与你大哥的眼皮子底下,我们才能放心。月儿最是心疼我与你大哥,你肯定不会让我们为你忧心的对不对?”
沈廷钧好言哄着桑拧月,桑拧月因他一句“月儿”红了脸。这人可真是,以前只在床帷厮混时这么叫,可如今青天白日,丫鬟还在旁边伺候着。他这么喊,她不要脸么?
桑拧月羞的小脸红扑扑,撇像沈廷钧时,眉眼间都是妩媚的风情。“我是说不过你。”她嘟囔,“反正不管怎么说,我不去京城……我随大哥去闵州,这总行了吧?”
沈廷钧闻言就道:“若是依照我的意思,这肯定是不行。我是想你随我去京城的,然我在闵州还需待一些时日。你就先随我们去闵州,届时等我回京时,你究竟是留在闵州,还是随我回京城,我们再议。”
桑拧月吐了口,事情也就定了下来。
尽管她心中还是有些不太乐意离开晋州,对于可能会给兄嫂和侄儿们带来的麻烦,也是忧心匆匆。但是接连三人轮番劝说,桑拧月也看明白了大哥的底线:想孤身留在晋州是绝对不行的,闵州必须去!
至于之后去不去京城,依照大哥的意思,怕是她必须不能去……
事已至此,也不必再庸人自扰了。且等着大哥安排好行程,跟着回去就是。
回程的日期很快定了下来。
这次一道往闵州去的人较多,除了李叔留下来暂时打点桑家的生意外,其余过来晋州时的原班人马,全都跟着回程。
不仅如此,此行还捎带上了清儿、沈廷钧,以及还滞留在桑宅的杜志毅。
谢庭芳到底是州府官员,一下子离开这么长时间,委实耽搁事儿。再来,也是今年的秋闱在即,他作为教谕肯定不能缺席,所以办完桑家父母周年祭的翌日,便匆匆返回衙门。
不仅是谢庭芳,其余一些闻讯赶来的亲朋故友,也都在周年祭后先后离去了。
如今在桑宅留着的,除了还在养身体,暂时不能挪动的卢伯父,就是难得度一次假的杜志毅,再有就是前来投奔外甥的周家众人。
卢伯父不需说,桑拂月给他请来的名医给他施针用药,许是他心结已解,亦或是这次的大夫当真手段高超、用药对症。卢伯父的身体逐渐好转,这两日已能起身在院子里走动。这比他来桑家时那身体状况,简直一个天一个地,差别大的瞎子都能瞧见。
卢家大哥有意让父亲留在晋州继续修养两个月,桑拂月自然也是这个意思。所以临行前特意与卢伯父说了,让他们务必留在桑宅。之后又将桑家的藏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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