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面对沈廷钧时,其实是弱势的。因为妹妹的心在他哪里,这就注定在他与沈廷钧的这场争执中,他迟早都是战败方。
以前他固执不肯承认,只因为有自己挡着,沈廷钧就别想为所欲为。可当沈廷钧拿出了那样一个筹码……
桑拂月上了床,将常敏君抱在怀里。
常敏君知道他心中不好受,可还是转过身,把该说的都给他说清楚。“沈候既然有意求娶,那依照他的心性手段,这事儿就不可能达不成。拧拧随他走,只是早晚的事儿。哪怕你如今挡着拦着,也只是瞎折腾。你和沈候闹得僵,说起来还是拧拧这个当事人夹在你们中间最难受。这又是何必呢?你还真想让你拧拧一直念着他,就这般惆怅满腹的自己把孩子生下啊?”
常敏君自有她的一番道理,“既然挡也挡不住,那不如就别挡着他们了。也好让沈候看看妹妹为他孕育子嗣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他不看见妹妹的付出,如何能对妹妹更好?他不对妹妹腹中的孩子给与太多感情,如何能对他更看重?再说句现实的,这个孩子明明有更好的未来,咱们为什么不为他拼一把?武安侯府的爵位不香么?那很香的好不好。既然妹妹腹中的孩子是他沈廷钧的子嗣,咱们未来的小外甥就对侯爵有一争之力。咱们凭什么放弃这唾手可得的富贵,让孩子去做个庸人俗人,去为自己的前程未来奔波劳碌?”
常敏君说完这些话,其实已经很困了,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然后缓缓在桑拂月怀中睡了过去。
至于桑拂月,他这晚究竟睡没睡,又是何时睡的,常敏君也不知道。
反正中间她翻身时,还能听见他长吁短叹的声音。期间她甚至还听到门框开合的声音,潜意识里她知道,八成是桑拂月出去了。但是实在太困了,这一天忙忙叨叨的没一会儿清闲,她眼睛实在困得睁不开,因而也没睁眼瞧瞧他,便又再次陷入了黑沉的梦乡。
翌日等常敏君醒来,便见床畔早就没人了。她被丫鬟伺候着穿衣洗漱,也从丫鬟嘴里得知,桑拂月昨天一晚上没睡,自己在校场那边练了半天枪,出了通身的汗。然后等天亮了,他在前边书房洗漱过,换过衣衫,就带着下人出去了。
常敏君闻言就问,“可知道夫君去了哪里?”
“不知。”
常敏君心中狐疑,莫不是昨晚上被她说通了,夫君去找沈候了?
她觉得这事儿很有可能,但是想想夫君死鸭子嘴硬的性子,又觉得,即便他真要低这个头,也不可能这么快。再怎么说,那不得等脸上的伤好了,再去寻沈廷钧啊?
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常敏君便没为难自己。她干脆甩开这事儿不想了,自己美美的用起了早膳。
早膳才刚用完,桑拧月就过来了。
她显然也得知了桑拂月一夜未睡的消息,一进花厅就忧心匆匆的问常敏君,“大哥昨天心情不好么?”
“他好得很,拧拧不用担心他。”
“那我怎么听人说……大哥昨晚一宿没睡,在校场上耍了一夜枪?”
“可能是办完了一件大事,心中太兴奋了,有太多情绪需要宣泄?”
桑拧月看着嫂嫂无辜的模样,欲哭无泪了一句,“嫂嫂,你别逗我玩。”
常敏君闻言就叹口气,然后双手一摊,“那谁知道你大哥究竟是想做什么?他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一会儿一个心思,一会儿一个心思,谁知道他昨天又想到什么不高兴的了。”
桑拧月也跟着叹气,“大哥现在没在府上么?”
“没有,下人说是出门了。他也是的,连句话也没留,凭白让咱们姑嫂两个在家里担心他。”
桑拧月听嫂嫂如此说,就赶紧宽慰她,并替大哥开脱,“大哥许是有什么急事儿,走的太匆忙,这才忘记给咱们留信儿。嫂嫂别生气,回头等大哥回来,您说他几句,让他长个记性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