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被发现只是迟早的事儿,沈廷钧的心中渐渐有所悟。
然那些时日实在忙得分身无暇。两个案子齐头并进,即便游刃有余如沈廷钧,也有些头大。熟料一直没有进展的盐税案,竟是在孙老将军身上找到突破口。
那一日孙烃差点被人谋害,也是那一次差点丧命,孙老将军吐了口。
事情竟是牵连到王知州。
而叛国的不止是孙将军,王知州竟也隐晦的参与其中,给倭寇提供多种便利。他们两人联手,想逼走常老将军,更甚者给常家扣一顶摘不掉的污帽子。以达到扫走障碍、扩大权力的目的。两人有共同的敌人,也有共同的利益,双方一拍即合,这些年来陆续进行着合作。
查到了王知州,再往深处挖,自然挖到了王启河。找到了王启河,盐税案不攻自破。
案件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但总共不过半月时间,接连破了两桩大案,这个进展不可谓不快,功劳也不可谓不大。
也是破案之日,沈廷钧收到了从京城来的飞鸽传书。
留在京城柳树胡同的门下,俱已被雷霜寒的人暗自扣押。
这个消息传来,沈廷钧心中再无侥幸。他也已经清楚,他在桑拧月身边安插了人手的事情,雷霜寒必定已经心知肚明。
雷霜寒不可能不做出防范,那这些时日从晋州来的书信,那些消息的真假……怕是没有一丁点为真。
沈廷钧沉默了一宿,不知这事情桑拧月有无参与到其中,她的态度又是如何。
终究是不死心,他再次遣人秘密去往晋州。
熟料,本是随性的一次安排,竟得到了一个让他当场失色的消息。
这也是沈廷钧将两桩案件移交到随行钦差手中,让他们善后的原因。
当然,不管是刑部、督察院,亦或是大理寺的那些官员,他们不知道侯爷如此安排的深意何在,只以为是侯爷体恤属下,也要给他们一些功劳挣。
出来就是为了挣前程的,这现成的功劳放在手中,众人不要才是傻子。
也因此,他们感恩戴德,积极表现。对于侯爷要替陛下巡视南方各州府的河道,因此要缺席一些日子,他们也都打包票让侯爷放心去。等侯爷归来之日,他们必定将所有后续都料理妥当,届时就可以直接押解犯人回京了。
沈廷钧就这般离开了闵州,客船彻夜不息在河面上急驶,短短三天就到了晋州和徽州的交界处。
也就在他对着书本出神时,成毅过来在他耳边禀报了什么。沈廷钧当即眉眼沉沉,他放下手中的书本,闲庭信步一样走出了呆了三日之久的舱房。
……
再说清儿见到对面船上那人当真是沈候,表情又喜又惊。
喜的是,他乡遇故知,且这个故知还对自己有大恩,且稳重可靠,位高权重……那就不用担心沿途会遇到水匪了。
虽然大哥派遣了许多人手护持他,但这还是清儿第一次离开姐姐出远门,心中的忐忑不言而喻。
他这一路上,都在担心会不会遇见水匪劫道,会不会身边这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只是假装是大哥身边的护卫,他们表面上要护送他去晋州,其实不定是大哥的仇家派来的人,要拿他威胁大哥?
他一路上都提心呆胆,可身边毫无可依靠的人选。唯一能靠得住是素心姐姐,也只是个女流之辈,还需要他多照顾……可以说,清儿这一路都紧绷着身上的那根弦儿,就连晚上睡觉,都恨不能睁着一只眼。就真的很担心,睡前还在客船上,等第二天醒来,不是在土匪窝,就是在某个狗大户家中的地牢里。
他真的很心累,而这种心累,随着距离晋州越来越近,他的心也提的越高。
一方面他近乡情怯;另一方面,若是敌方真有什么算计,怕是很快就要下手了。
就在这种战战兢兢中,突然看到了一个可以依靠的熟人。清儿惊喜的如同久旱逢甘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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