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就着洒到屋里的月光,看清了他的面容,这才松了口气,小声问他,“天这么晚了,侯爷怎么这时候过来了,还喝了这么多酒?”
沈廷钧坐在床畔,拉过她的手捏在手里把玩。今晚的月色足够明亮,尽管屋内没有烛火,双方也可以看清彼此的面容。
桑拧月一副睡意朦胧的样子,她身上穿着薄薄一层寝衣,乌黑的头发全都披散在肩膀上。她头发素来养得好,乌鸦鸦一层披在身上,愈发衬得她一张小脸素净娇小。而她双眸水润润的,喊着关切的光看着他。那眸光潋滟惊鸿,看的人心头悸动不已。
沈廷钧没回应她上两个问题,只问她,“是我吵醒你了?”
桑拧月就说,“也没有,我方才醒了一次,起了喝了水又躺下了,还没睡着。”
又轻声和他说,“大哥今天去将军府了,至今未归,我有些担心他……”话及此,桑拧月陡然想起些什么,忍不住抬眸看向沈廷钧。
他身上酒意浓浓,很显然今晚上也喝了不少。桑拧月心中有一个想法,脱口而出说,“不会是,今晚上将军府上宴请的就是你吧?”
沈廷钧“嗯”了一声,漫不经心道,“确实刚从将军府回来。”
桑拧月一下子困意全无,她有些急切的说,“你喝了这么多,那我大哥是不是也喝了不少?你们今天是说的太高兴了么,不然怎么喝这么多酒?”
喝的太高兴?
不至于。
不过是谁心里都不痛快,拼酒罢了。
沈廷钧本就心里搁着事儿,此时听她没有过多关心他,反倒口口声声都是他大哥,顿时心里一片冰凉。只感觉血缘关系真就那么重要,怎么就养不熟呢?
他心里带了气,面上却依旧半分神色也不外露,只是在桑拧月再次蹙着眉头提及他大哥时,忍无可忍,直接堵了她的嘴。
这是在大哥府里,这院子里也有不少大哥大嫂特意给她安排的丫鬟婆子,桑拧月不敢让那些人发现她与沈廷钧的事儿,就有些急切的推拒着沈廷钧,含含糊糊的说,“会……被人发现。”
“你别出声……不会。”
桑拧月还想挣扎,可他着实力气大。而她一方面顾忌着会被人听见动静,另一方面也是念着过两日她就要离开闵州去晋州。两人有今天没明日,这次恐怕是要彻底的分道扬镳。越是如此想,越是舍不得推开他,便这般半推半就着,由着他胡来了。
谁知就在这关头,她又隐隐约约听见外头似是响起了大哥的声音。除此外还有守门婆子好生哄劝大哥离去的声音。
大哥也喝多了?且即便喝醉了,也坚持着回了府,还特地过来看她?
桑拧月一时紧张的鼻尖都冒了汗。
她出了神,沈廷钧自是不满意,不由狠狠用了一下力。桑拧月不知是这两天身体着实不爽利,还是紧张的过了头。一时疼得她忍不住呜咽一声,人都瑟瑟发抖起来。沈廷钧见状便有些吓住了,也以为是自己喝了酒下手没有轻重。最后也只能草草了事儿,抱着她在怀里好生安抚。
等桑拧月再次安静下来,外边早没了大哥的声音。沈廷钧只做没听见刚才的动静,他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她的后背,一边漫不经心的问道:“我听说你们过两天要去晋州?”
桑拧月的身体陡然僵硬起来。
听说?他能听谁说,肯定是听大哥说的无疑。
桑拧月本没想将此事告知沈廷钧,因为感觉自己和他的缘分已尽。像是他们这种见不得光的关系,默默的分开、疏远、再不往来,便是默契的将这关系断了。
而如今他又问起……
她只能硬着头皮回答说,“大哥是说了,让我们收拾行李,准备这几天忙完了就回去一趟。”
“准备在晋州待多长时间?”
这个问题可难住桑拧月了,她皱着娟秀的眉头,趴在他胸膛处,好一会儿才说,“那谁知道呢。原本我想着,等大哥忙完营中的事务我们再回去,那都是一个月后的事情了。有这一个月时间,我好安排人将家里的老宅修整一番。可大哥冷不丁又说过两天就回去,那家里的宅子肯定没修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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