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轻容愉悦的氛围下,雷霜寒的寡言沉默就很明显。
常武行不好多说什么,只多看了妹婿几眼。
沈廷钧与桑拧月的事情,他是知情的。也因此,霜寒见了沈候有情绪,这也是可以想见的事情。
之前父亲就考虑到这个问题,不想让霜寒露面,是霜寒顾自提出这事儿他也参与了,侯爷若询问细则,他更好回答,这才被父亲允许出席今天的小宴。
可既然在宴席上露了面,沈候又是今天的贵客,再摆出这样的面容来,就有些不大好了吧?
理是这么个理,但常武行非常能体会雷霜寒此时的心情。加上他也是个护短的,也觉得沈候光风霁月一个人,硬是在女色上闹出了这点不雅的事情,虽然与男人来说,这不过一桩风流韵事,可这与女子的名节来说,可是大大的妨碍。而那女子,是他妹婿的亲妹妹……
雷霜寒决定眼不见为净,雷霜寒却陡然对沈廷钧热情起来。打着敬仰和钦佩沈候的幌子,雷霜寒频频给沈廷钧倒酒、敬酒。
沈廷钧看着雷霜寒眼里的挑衅和怒火,漫不经心的端起杯盏,将里边的酒水一饮而尽。
接连喝了一壶烈酒,两人俱都面不改色,雷霜寒舒尔冷笑一声,直接站立起来大声说,“这么喝多没意思!侯爷海量,我亦是对侯爷仰慕至极。来人啊,上大碗来!酒逢知己千杯少,今天我要和侯爷喝个痛快。”
下人赶紧端了大碗来,雷霜寒倒了满满一碗,直接咕咚咕咚喝个干净。喝完了将碗倒过来,一滴酒水滑落在地,雷霜寒声如洪钟,“我先喝为敬,侯爷随意。”
这情况明显不对啊。
常武明看看妹婿,再看看这位威严凛然的沈候,不知两人有何过节,怎么这就闹上了。
常武明是不知道沈廷钧与桑拧月的种种的,这件事,整个常家也只有常老爷子和常武行这两个当家人知晓。常武明不明就里,就有些莫名其妙。不过他也是个人精,看大哥作壁上观,跟个没事儿人一样,他便也不言不语,静等着事态发展。
依常武明的猜测,不管霜寒和沈候有什么过节,霜寒会胡闹,沈候可必定不会惯着他。这位侯爷可不是什么善人菩萨,若不然,他也不能得天子看重,这些年在大理寺坐的稳稳当当。
依照这位的手段,常武明觉得,沈候许是会给常家个面子,喝一大碗,但之后么……不管是霜寒还是常家,可都没这么大的脸,能让沈候一直陪着喝。
可出乎他预料的是,沈候竟不止是陪了一碗,而是直接作陪到底。
两人喝了个底朝天,光是上好的烈酒就喝了三坛子。
喝到最后,霜寒人整个醉醺醺的,拎着个酒坛子东倒西歪的晃着,就这还要继续给沈候倒酒。反观那位不动如山的沈候,此时依旧稳稳当当的坐在远处,他眼神清明,面色漠然,看着胡闹的雷霜寒,眸中不喜不怒。
就……这位沈候当真是海量。
常武行和常武明见两人都喝的差不多了,兄弟俩对视了个眼神,便都站了起来。两人一人架住雷霜寒,一人夺了他手中的酒坛子和酒碗。
常武行说,“夜深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知道你和侯爷相逢恨晚,以后有机会再喝就是。”
沈廷钧没说话,依旧面目平静漠然的看着雷霜寒。反倒是雷霜寒,不知是真醉了还是耍酒疯,便大声嚷嚷道:“以后是何时?怕是没有以后喽。我这两天就携幼妹回家祭拜父母,等我们从晋州回来,不定是几个月后了,届时侯爷怕是早就回京了。”
沈廷钧一直平静淡漠的面容,突然变得凌厉起来。他直直的看向雷霜寒,雷霜寒便哈哈大笑着说:“我幼妹乖巧可人,又生的如花似玉的好模样。以前被人欺到头上也只能咬牙认了,以后有我这兄长撑腰,谁敢再动我妹妹一根毫毛,我活吞了他!”
第二更。周六周日都是一更。因为宝宝在家,我实在没那么大精力双更,宝宝们见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