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个成年人,会感觉羞耻的?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昨晚休息的太晚,这些日子又熬得有些过的,桑拧月隐隐觉得身体不太舒坦。她头有些晕,整个人也有气无力的,总感觉胸口憋闷的不舒服。
不过即便再不舒服,桑拧月此时也不会表现出来。
头一次和侄儿们亲近的欢喜,也盖过了这细微的不适。她只把这当成是太累、太热的缘故,并没有深想其他。
午饭是姑嫂两人带着三个小泼猴一道用的。
用饭时桑拧月才晓得大哥没在家,不由问嫂嫂,“大哥回水师大营了么?”
常敏君就说:“应该是。你大哥每天来来去去就那几个地方。如今倭寇的事情正在扫尾,你大哥少不得要多上几分心。”
常敏君有心瞒住了雷霜寒真正的去向,毕竟小姑子不憨不傻,若是提及霜寒去旁听钦差大人审案了,那小姑子可不得想起沈候么?
常敏君不想小姑子多思,更不愿意她单相思,便特意错开这茬不提。
饭后三个小的被撵去午休,桑拧月也被嫂嫂送回院里歇息去了。
屋内的角落放了一个冰盆,此时正幽幽的吐着凉气。冰盆距离内室不远不近,此时呆在内室倒是挺舒坦的。
桑拧月今天早起起的晚了,此时刚用过午膳还没有睡意。她也不再床上躺了,干脆让素问拿了本书过来看。
结果书籍上有批注,上边的字迹铁画银钩,一股冷沉的锐气扑面而来。
这是桑拧月在船上打发时间看的书,书上的批注自然是沈廷钧留下的。那时候他们浓情蜜意,日夜都痴缠在一起。
沈廷钧那张清俊漠然的面孔,陡然就袭上了脑海。
说实话,从前天到现在,这是桑拧月这三天里第一次想到他。
可只要一想起这个人,她脑子里便再装不下其他东西,装的满满的全都是他的一举一动。他微蹙的剑眉,他冷峻的面容,他挺直的鼻梁,棱角分明的下颌……他在船上抱着她读书闲适,他与她在账内厮混……
桑拧月一张白玉似的娇颜红了,又很快白了。
她的手缓缓垂下,眼皮也耷拉下来。她颓唐的坐在椅子上,那一瞬间,好似有什么东西从身上被人抽走了似的。
她如今这个身份……以后怕是连见他一面都是奢望。
不是不能,而是她不敢……亦不愿。
她不敢让哥哥知道自己曾这般胡闹过,担心哥哥会对她失望,觉得她有辱门楣;她也不愿意让哥哥知道,那个曾经被父母捧在掌中,教养的知书达理、不食人间险恶的娇娇女,为了谋生,为了诸多说不出的因由,最后不得不委身与人……
若是哥哥知晓了这些,怕是比让人杀了他都难受。
可他们缘分真就这般浅么?真就……
桑拧月的表情突然变得茫然起来,她出神的看着院中的石榴树,面上的表情却空空洞洞的,整个人的魂魄俨然不知道飘向了何方。
素锦和奶娘进来时,见到的就是她魂不守舍、心如死灰的模样。
两人可是急坏了,不知道他们就离开了一会儿功夫,姑娘这边是发生什么事儿了。
奶娘不识字,站在旁边干着急,倒是素锦,她一看见姑娘手中的书,还有那上边隐隐约约写着的字,顿时就猜着了几分。
素锦当即给奶娘使了个眼色,奶娘一机灵,随即就“哎呦”了一声,喊桑拧月:“姑娘,老奴突然想起一件事。”
桑拧月茫然的看过去,“什么?”
奶娘说:“再有一个多月,就是老爷和夫人去世十一周年的忌日了,姑娘你说,咱们是不是该催催大公子和大夫人,最好在老爷和夫人忌日之前赶回去?”
桑拧月眼里重新有了光亮,她认真的思索着奶娘的话,又掰着指头算了算日子。确实,距离爹娘的忌日,只剩下一个半月左右的时间了。
不过催促兄嫂么……
桑拧月说:“还是不要了,左右已经错过了那许多个忌日,也不在乎今年这一个。大哥的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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