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决:“我当即起身去墙角查看了,有半个脚掌印。早起我又特意去瞅了瞅,确实是个成年男人的前脚掌无疑。”
“是家里露了富,有偷儿上门来了么?”桑拧月和清儿第一时间都有了这个怀疑。
李叔也觉得有这个可能,但是可能性却不大。
毕竟桑宅中新进的丫鬟仆人较少,基本上都是桑家的老人在做活。大家经过这十年的沉寂,如今做事愈发稳重。若说谁会说漏嘴,或是漏了富,他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小很小。
其实李叔有一个怀疑,但他不好说。
他觉得可能是那歹人看这宅子的主家是妇孺和孩童,觉得好欺负,想趁机占些便宜。
李叔没有说出口的揣测,好巧桑拧月也想到了,一时间她便也沉默了。
沉默过后,桑拧月说:“李叔,去报官吧。当初花大价钱买这宅子,图的就是周边治安好。如今既然有人小偷小摸摸过来,咱们没有不报官的道理。”
李叔“唉”了一声,起身就往外走。
就是么,有事儿找官老爷就是。这附近可都是官员家眷。这种事情传出去可太恶劣了,就不相信官府会坐视不理。
果然,李叔去了一盏茶时间,就有回来了,而他身后还跟着三个差役。
有一个年老些,一脸老成持重的模样。他面孔上都是风霜,眼眸虽浑浊却犀利,看着就很有办案经验。另外两个都过了加冠,但看模样还青涩的厉害。
几人以年老的为主,清儿亲自接待了他们。那三个差役问清楚家中的人员构成,心中略有猜测。
他们还查看了李叔发现歹人的那个墙角处,那年老差役到底经验足,从那半个前脚掌,竟然估摸出来人的身量、身材和大致体重。
等几人离去后,清儿迫不及待回到花厅和姐姐说了详细的经过。
桑拧月得知有个老捕快能靠得住,心里略安稳。但只是估量出那歹人的身形,却没有具体容貌,一时半刻也抓不住那坏人。为了安全着想,他们这些时日还是要多上心。
桑拧月如此叮嘱,清儿便应了下来。
他想去城门处买只看门狗来,桑拧月对此很是赞同。清儿便高兴的带着李叔跑了出去,到下午时,两人带着一个,推着大笼子的屠酤到了桑宅。
屠酤卸下铁笼子就走了,桑宅却整个热闹起来。丫鬟仆从全都聚过来看狗狗,就连桑拧月,都难得的放下手中书籍,过来凑热闹。
清儿和李叔买了两只狼狗回来,这是一对母子。母狗有狼的基因,浑身毛发黝黑发亮,它前两肢抬起来趴在笼子上,整个看起来很是威武雄壮。
小狗崽两个月左右,浑身黑乎乎的,只四个小脚掌是白色的。它奶呼呼的,正是娇憨可爱的时候。此刻闭着眼睛在母亲一侧呜呜呼呼,母狗便温柔的瞅着它,又从喉咙里发出响亮的吠叫,警惕着围观众人往一边去。
这母狗凶性大,众人见状心里都有些害怕,便都离远一些。
大门另一侧,李叔正带着一个小厮砌狗窝。
这两天有雨水,得给母狗砌个窝出来。这以后就是自家的看门狗了,得爱护着些。
清儿看了会儿狗,就去给李叔帮忙了。
说是帮忙,其实跟添乱差不多。但他难得起了玩兴,桑拧月也不拦着他,随他闹去。
这一天因为有狗看门了,众人倒是敢酣睡了。可到了后半夜一声轰鸣炸响,把所有人都从梦中惊醒过来。
屋内有一瞬间亮如白昼,桑拧月就借着那点亮光,火速起身挑亮了烛火。她走出拔步床,顿时瓢泼大雨的声音就席卷而来。
本来桑拧月还想看看外边雨大不大的,现在也不用看了。按照这个下雨的势头,怕是下不了多长时间,院子里的积水就排不出去了。
不过现在忧心这个问题也是无用,如今还是好好回去睡觉吧。
但躺回拔步床后,桑拧月又有些睡不着。她想着今天买来的两只狼狗,李叔给它们砌狗窝了,但是只砌出一个大体模样,上边的顶还没有篷。也因此,李叔傍晚时让人把笼子抬到厢房去了。若不然就这气温,还下这么大的雨,那小狗崽淋了雨能不能熬过去都是问题。
正这么想着,桑拧月陡然听到狗叫声。
那狗叫声又急又凶,大老远听着都让人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桑拧月赶紧坐起身,趿拉住鞋就伸手去拿搭在屏风上的衣裳。
也就是这会儿功夫,素锦推门走了进来。
她说:“我刚看见您屋里灯亮了,姑娘您是被雷声惊醒了吧?别害怕,就那两道雷,过去就没事儿。”
“不是雷的问题,是狗一直在叫。”
“应该是刚才雷声太大,惊到了那两只狗吧。”
桑拧月摇摇头说:“肯定不是。要惊早就惊到了,可之前打雷时狗都没叫,没道理这时候狗又叫上了。素锦,肯定是前院出事了。”
桑拧月想到了那个爬墙的歹人,莫不是他今天趁着下雨来作恶?结果没想到府里买了只看门狗,所以被狗狗逮了个正着?
桑拧月正这么想着,就陡然听到前院闹腾起来了。她似乎也听到李叔大吼的声音,不过又是狗叫声,又是大雨瓢泼的声音,李叔的声音她听得不清楚,还以为是自己幻听了。
可素锦随后也说,“是李叔的声音。”
桑拧月一颗心陡然提了起来,“肯定是出事了。”
素锦此时也想起那个没抓住的歹人,觉得说不准还真是那人。她就赶紧给桑拧月穿好衣裳,然后主仆两个拿上灯笼,就准备顺着游廊往前院去。
但他们才刚刚推开门,素心和清儿就一东一西从游廊两侧跑了过来。
素心说:“可摔死我了,游廊里好些水,我跑的太快,没留神直接滑了一跤,我骨头都快被摔断了。”
清儿上气不接下气说:“姐姐可是要去前院?别去了,那边现在已经没事了。姐姐别怕,那歹人已经被逮住了。”
素心也顾不上骨头疼了,直接跳了起来:“歹人,什么歹人?是之前来家里爬墙那个是不是?他今天又来了?还被抓住了?好好好,明天一早我就去看看究竟是那个王八犊子不安好心,我拿菜刀剁了他。”
清儿无奈道:“素心姐姐你别说大话了,你连鸡鸭都不敢杀,还剁人,你以为你是屠夫呢?”
桑拧月拉着弟弟的手就往屋里去:“别快打嘴仗了,赶紧进屋来擦擦头发。你身上衣裳都湿了,染了风寒又该难受了。”
清儿一头一脸的水,头发和衣裳都湿了大半。他之前只顾着来安抚姐姐,也没在意,如今冷风一吹,清儿忍不住打了个寒噤,觉得这雨是真冷啊。
进了姐姐的屋子,清儿拿着干毛巾擦了头脸,可湿衣裳还在身上穿着。
桑拧月这边是没有清儿的衣裳的,她这边倒是有一身男装,但那是沈廷钧的。自从和沈廷钧彻底了断,她有心让素锦把那身衣裳拿去烧了。
但沈廷钧是大活人,只有给死人烧衣裳的道理,哪有给活人烧的?虽然她本意并非如此,但寓意到底不好。
再加上两人之间虽然没情分了,但顾念着老夫人对她的好,桑拧月私心里也是盼着沈廷钧好的。也因此,出于这种种考虑,那身黑色的直缀终究没有在炭火中付之一炬,而是被她藏在了一个,自己一年也不会打开一次的箱子中。
桑拧月是绝不想将那身衣裳再拿出来的,何况那衣裳是按照沈廷钧的身量量身定做的,清儿身量只到沈廷钧的腰间,他的衣裳穿在清儿身上,那真是小孩儿穿大人衣裳来搞笑的。
但此时去前院给弟弟拿衣裳也不可能。毕竟雨水这么大,时不时还有一道雷声从天上轰鸣而过,这天气多吓人啊,游廊还不好走,一不留神指不定就摔骨折了。
最后,桑拧月没办法,只能拿出一身自己之前的旧衣裳,让弟弟去里间换衣裳去。
可清儿满脸都写着拒绝,他道:“姐姐,我可是个小公子,哪里能穿姑娘家的襦裙?这传出去大家不得笑掉大牙啊?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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