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姑娘若真对施举人有意,早先就嫁了,哪至于让素锦这时候过来询问试探?
双鲤便停下脚步,直勾勾看着素锦问:“你若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也可。若能告诉你的,我都说与你听。”只当是回馈桑姑娘早先的一番情谊了。
素锦闻言就有些尴尬了。
就说老夫人怎么就让双鲤来送她呢?换做其他小丫鬟,她很轻易就能套取到自己想知道的信息。
可双鲤是在老夫人身板伺候的,心思灵巧机敏,还擅长听话听音。她想探听些什么,才刚说出个话头来,双鲤就会察觉到她的企图。
好在双鲤是个嘴紧的,为人品性也端正,素锦想了想,到底是凑到双鲤耳边,轻声问了几句。
话落音,素锦看着双鲤讶异的模样,就苦笑道:“你也知道,我们姑娘自小借住在舅舅家,对舅舅和舅母有些畏惧……”
还要再说些什么,素锦却叹口气,不说话了。
不过一起都在不言中,双鲤心里灵通,想到桑姑娘和三夫人不和,对周家人会有所防备也很应当。
但周秉坤么……
双鲤道:“你不说我还忘记了,上次科举周家二舅爷倒是来了府里暂住,不过落榜后他就回乡了,至今也没露面。”
双鲤又道:“还是你提醒了我,若不然我也想不到这桩事。周家二舅爷按理会继续参加今年的会试,可他至今也没到侯府来,难不成是路上遭遇了什么不测?”
素锦重复问了一句,“当真没来侯府么?”
“没有。若有,我不会不知道。”
这倒也是。
不过若是这样的话,问题就大了。
要么就是周秉坤今年没来参加会试——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几乎等同于没有。若不然就是路上出了什么意外,如今信讯全无;再不然就是周秉坤上京了,但没住到侯府,而是去了别处……
双鲤皱着眉头,“这事情我得和老夫人说一说。”
“啊?”素锦有些不太乐意。
双鲤却道:“关系到周家二舅爷的性命,这事儿肯定是要老夫人知情的。若是周家二舅爷居住在别处还好,若是路上出了什么意外,这到底是一条人命,我既然知道了此事,断然没有不告诉老夫人的道理。”
“……那就说吧。不过若有可能,能否不提我与我家姑娘。只说是你突然想到了这事儿?你看行么?”
“行是行。”双鲤苦笑一声,“只是老夫人怕是不会信。我这出门来送你,回头就和老夫人说此事,老夫人只是老了,又不是……”又不是傻了,老夫人会相信才有鬼。
不过即便老夫人猜到真相,想来也没什么。毕竟周家和桑拧月有恩怨在,老夫人喜欢桑拧月,乐的袒护她。
一时间两人商定了此事,便在门口分开。一人回了桑宅,另一人去了后院。
老夫人听双鲤提起此事,立马就知道究竟是谁在关心这个问题。也确实如双鲤所想的那样,老夫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丝毫不好奇桑拧月打听这事儿做什么。她只是又立马喊来管事,去让人查查今年科考的徽州举子都有哪些。
若是周炳坤赫然在列也就算了,他不乐意来侯府,谁也不会逼他。可他若没进京,那就要让人往徽州方向去打听打听了,可千万别是人在半路没了。
老夫人一通吩咐下去,客人也登门了。
忙忙叨叨的,很快就到了傍晚。
沈廷澜昨天在老夫人这里用了晚膳,回了院子就闷头睡了。结果一觉睡到今天黄昏,眼见着到了晚膳时候了,这才收拾妥当来了母亲院子里。
老夫人和沈廷澜一边等晚归的沈廷钧,一边闲聊,提起周秉坤,沈廷澜忍不住皱起眉头,他也把这个小舅子忘到九霄云外了。
也是科考前周宝璐闹腾出的事情太刺激,他无暇他顾,整天一脑门子官司。他连自己都顾不过来,那还有闲心去关心一个小舅子?
不过老夫人既然问起,沈廷澜也不得不仔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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