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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亲王身边的亲随躺在地上,生死不知;两个丫鬟尖叫着喊着“侯爷饶命”,跪在地上猛磕头;而在挨着房门的地方,肃亲王肥胖的身躯就依靠着房门歪坐在哪里。
他被砍了颈项,已经昏迷过去,脖子垂在一侧,满面泛着油光,眼睛紧闭,宛若一个死人。
成林和侍卫没说什么,直接上前将两个丫鬟劈晕。
还不待他们再有其他动作,就听沈廷钧冷着声音吩咐,“将肃亲王丢到湖里清醒清醒,丫鬟带下去,仔细审,看究竟是哪个,胆敢在侯府做如此恶毒之事。”
两人应声,这就去忙碌。
侍卫想起房内应该有人,便开口,“侯爷……”
他被成林一把拉住,之后两人谁也没再说话,手脚利索的将院内四个人都拖出去,院里立马恢复了安静。
也就是在这种安静中,屋内的喘息声便显得大了起来。
沈廷钧浑身紧绷,掌心汗湿。
他呼吸急促,面色僵硬。
可他终究还是一把将铜锁拽下来,缓缓将门推开。
沈廷钧在看到地上的一片片血渍时,瞳孔骤然收缩,他两步进了门,在桑拧月身侧缓缓俯下身。
桑拧月精神恍惚,疼痛让她既清醒,又混沌。
她划伤了自己,想要找工具逃出去,可这一切只是徒劳。
这屋里太干净了,除了日常起居所用,其余的一件利器也没有。
她能用摔碎的瓷器划伤自己,可她没办法用瓷器划开房门,划开窗户。
她用尽了力气,可那点积攒起来的力气小的可怜。她浑身虚软,瘫软在地上起不来身。
可她也不愿意就这般被人折辱,只能在听到脚步声响起时,再次拿起瓷片,再次划伤她的大腿。
鲜红的血渍在地上印染了一片又一片,好似开在忘川河畔的彼岸花。她的衣衫也团上一朵朵暗红,开的妖艳又夺目。
桑拧月心如死灰,手中紧紧攥着一块瓷片,想要和来人同归于尽。
可屋外接连传来几声“噗通”倒地的声音后,进来了一个她预想不到的人。
桑拧月手中的碎瓷脱手而出,伴随“当啷”一声清响,碎瓷落在地上。
沈廷钧看着碎瓷上殷红的血渍,抬首将那碎瓷扔到角落,他一边轻擦着她掌心的血,一边声音喑哑的低声问,“还有何处受伤了?”
桑拧月想笑的,可眼泪却从眼眶里跑出来,顺着发流进她凌乱的乌发中,“侯……爷?”
“嗯,是我。”
沈廷钧将她从地上抱起来,走出门去,“谁带你来的这里?”
“不,不知。”
“宴席上你吃用了什么东西,是何时察觉到不妥的?”
“记,记不清了。”
兜头蒙过来一张盈满男性气息的大氅,她被从头到脚严严实实的包裹起来。
桑拧月感到大腿的伤口处阵阵发疼,可那种疼痛被揉搓,又是那么的畅快。
沈廷钧狠狠搂住她,“很快就好了,再忍一忍。”
风迅速刮过两人身上,桑拧月感觉四周的风景似乎在快速倒退。
然后风缓缓静止了,耳边也恢复了清净。
她被揭开了大氅,头脸再次裸.露出来。
这似乎是一个全新的屋子,又似乎并不是。可桑拧月根本无暇顾及这些,她用力撕扯着自己的衣裳。
“桑拧月,你当真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我知道的,我知道的啊。”
她嘤嘤哭起来,“我好难受,你帮帮我,你帮帮我啊……”
沈廷钧闭了闭眼,手上用足了力道。
伴随着“刺啦”几声刺耳的声音,衣裳被毫不留情的扯破,凌乱不堪的丢在地上……
*
华灯初上,晚膳时间到了。
老夫人左等右等等不到长子过来用膳,就问沈廷澜,“你大哥呢?你不是说,你们兄弟几个早就送完客了?怎么你大哥至今都没露面?”
沈廷澜和沈廷祎对视一眼,不好跟老夫人说,大哥怕是被肃亲王绊住脚了。
大喜的日子,让母亲为那些乌糟事儿烦心实在没必要。况且有大哥在,肃亲王就是闹出再大的乱子,大哥也能平息,所以委实没必要再让母亲为此事烦心。
沈廷澜便安抚老夫人,“大哥怕是出门寻太子去了。之前我们一道送太子出府,太子说让大哥得空去太子府一趟。想必大哥是担心太子那里有不妥,才来不及告知您一声又出了门。”
老夫人点头,“应该就是如此。”
既然大郎不回来了,老夫人也就不操他的心了。和太子在一起,她的大郎总不会饿着渴着。
老夫人高兴了,就招呼儿子和儿媳妇们快吃饭。她还拉着心肝宝贝闺女沈玉瑶的手摸了又摸,“从今天起咱们瑶儿就是大姑娘了,婚事正经的该操持起来了。”
二夫人、沈廷祎和沈廷澜都凑趣的说了几句,气氛实在热闹的狠。只有周宝璐,一张脸僵硬又难看,连笑都笑不出来。
她等了一下午,可是她预计中的会发生的闹剧呢?为什么没发生?桑拧月和肃亲王为什么没被捉奸?
周宝璐特意将算计桑拧月的事情安排在今天,是被逼无奈——因为桑拧月一直不与她一起出去,周宝璐别无他法,只能将肃亲王请到府里来。
这虽然是她百般无奈下的选择,可若因此搅乱了沈玉瑶的及笄礼,周宝璐也很高兴。
她不喜欢桑拧月,更不喜欢沈玉瑶,能一下子让两人丢脸,更甚者达将桑拧月送与贵人谋利益,她真是求之不得。
也是担心武安侯府会将此事摁下,周宝璐还撺掇着几个和老夫人亲近的人家多在府里坐坐,可随着时间的流逝,该来报讯的丫鬟却迟迟不露面,及至如今,那俩丫鬟是生是死都没人知道。
周宝璐一颗心沉沉的往下落。
她的计划失败了么?
可是为什么会失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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