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儿面颊微微红了红,“姐姐我都晓得的,不会冒犯了贵人。”
贵人二字有些烫耳,桑拧月抬起的手都顿了顿。但这是实情。不管是相对于周家、王家,亦或是还没家破人亡的桑家来说,武安侯府都是名副其实的贵人府邸。
承认自家不如人,这并不困难。
但桑拧月也不想弟弟谨小慎微到战战兢兢的程度,那会让人看不起。
桑拧月就道,“侯府助我们姐弟脱离困境,对我们有恩,我们心存感激,以后若有机会好好报答就是。只是,我们对侯府也不存攀附之心,等姐姐养好了身子,缓过了精神,我们就租赁个小院儿搬出去住。我们不是来打秋风的穷亲戚,只是落难了,实在走投无路了,前来避难而已。我们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尽管我们人小力薄,但之后只要武安侯府有用得着我们的地方,我们姐弟也会全力以赴帮衬。清儿明白么?”
清儿郑重点头,“姐姐放心,我都知道的。”
姐弟俩脚步缓慢的往鹤延堂走去。
清儿心中仍旧有些忐忑,桑拧月则是身体还没完全康复。她到底元气大伤,短短三五日又岂能全部补回来?不过是能出来活动了,不给这府里的老夫人请安说不过去,因而即便还有些身虚体软,也硬撑着过来了。
姐弟俩走得慢,到了鹤延堂时,时间就有些晚了。
崔嬷嬷听到丫鬟回禀,早就亲自迎了两步出来,这也完全是给周宝璐找补,否则等闲来家中暂居的客人,哪里需要老夫人身边的体面人做脸到这个程度?
崔嬷嬷不着痕迹的打量两人几眼,这才又眉开眼笑的掀起帘子让两人进去,“老夫人,桑家表姑娘和表公子过来了。”
屋内说笑的声音登时一静,稍后就响起老夫人慈和带笑的声音,“快进来,走了这么长时间的路,怕是给累坏了。”
桑拧月和弟弟进了花厅,恭恭敬敬的跪在蒲团上给老夫人行了大礼。老夫人亲自下了软塌过来扶两人,及至看到姐弟俩抬起的眉眼,手中动作不由顿了顿。
小公子容貌清隽,五官俊秀,身形也秀挺的跟根小竹子似的。只是他低垂的眸中闪过仓皇不安,眉眼中有些腼腆羞涩,看起来有些怯生。
小公子长了张好皮相,只是有些过于内向了,虽不过分出众,但也还能入眼。与之相比,眼前这位表姑娘,就出挑的远超乎众人想象。
眉如黛,眸若漆,琼鼻秀而挺,面颊莹润而玉透。
明明是一副夭桃秾李的长相,眼眸也是多情的桃花眼,偏给人的感觉不轻佻不造作,没有一丝不庄重自矜之感,反倒柔和娴静,温婉又端庄,配上身上那股子浓浓的书卷气,真是让人喜欢到心坎里。
老夫人长在京城权贵圈,不管是勋贵家精心养育的娇门贵女,亦或是番邦进贡来的美人,再或是各州府每年来京城奔前程的小家碧玉或大家闺秀,环肥燕瘦、各有千秋,她这辈子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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