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夫捋着胡须微侧过身,眼前女子虽梳着妇人发髻,乃丧夫守寡之身,他也上了年纪,不用太过避讳。可她姿容过盛,容颜若妖,面对如此容色的女子,也不好多看。是以吴大夫淡笑说,“老夫也是受老夫人所托,夫人若真要谢,就谢老夫人慈悲吧。”
桑拧月颔首,“老夫人要谢,但您老的功劳小女子也没齿难忘,且受小女子一礼。”
话说到这份儿上,吴大夫便没再躲避,大大方方受了桑拧月一礼,这才坐下继续给她诊脉。
今日的情况着实比昨日好多了,这从桑拧月的面容上也可以窥出几分。不过吴大夫还是给仔细诊了脉,末了面上的神情很是轻松。
“夫人的身体有所好转,只是夫人的病情拖的时间久了,为除根,昨日的方子还得再耐心吃上两天。之后方可停了这方子,改吃另一张专司调理的方子。”
桑拧月应了好,又说,“劳烦吴大夫了。”
吴大夫捋了捋胡须,“医者本分,这都是老夫该做的。只是药材治病,但夫人七情之伤、优思之患,还需夫人自己多加调节。多思多虑于病情无用,夫人不妨将那些烦心事儿往开了想。这世上本没有那许多烦恼,太过钻牛角尖,反倒是庸人自扰。”
桑拧月再次郑重拜谢,“多谢吴大夫开解。”
“是老朽多言了。老朽观夫人也是拿得起放得下的性子,如今既已到了武安侯府,且好生调养身体。迈过这个砍,前头风景大好。夫人珍重,不需多送,老朽这厢先告辞了。”
桑拧月依旧恭谨的送了吴大夫出门,不忘让素心再给吴大夫身边的童儿塞一个荷包。童儿昨天才收过这家的孝敬,今天又收很不好意思。且那位夫人容貌绝美,对着他笑起来温和可亲,像是亲姐姐一般。童儿有些喜欢她,不想让她破费。
但终究还是被塞了荷包到怀里,童儿讪讪的摸摸脑袋,嘿嘿笑着跑上前追着师傅去了。
晚饭后,外边又起了凉风。
如今天气早就入秋,虽然这几日秋老虎,白天还热的厉害,但晚上气温明显下降,就连吹来的风都带着明显的凉意。
桑拧月大病初愈,不敢在外头吹风,便坐在屋内和弟弟讲书。
到了天色渐晚时,她叮嘱弟弟早些睡,自己也在素锦和素心的服侍下回了房。
素心和桑拧月说八卦。
这事儿是她和冬雪一道去大食堂用饭时,听别的院里的丫鬟们嚼舌根听来的。
原来今天吴大夫之所以下午时又来了府里,不是特地来给自家姑娘复诊的,而是武安侯府的姑太太身体不舒坦了。
“姑太太早在五年前,就带着王家表姑娘到了侯府。那时候王家姑娘刚及笄,正是貌美可人的时候。而侯爷也恰好出了父孝。”
姑太太打着亲上加亲的主意,想将疼宠的幺女嫁回到娘家来。可惜,侯爷不知道是还念着和离的长荣郡主,亦或是,还没从上一桩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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