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反复。只是这次高热来势汹汹,无论素锦怎么呼喊,姑娘都发不出丝毫声音,这明显是烧昏迷过去了。
素锦急的眼圈泛红,吴大夫几人在外边听见声音,察觉不好,一时间也顾不上其他,赶紧进屋诊脉。
素锦将桑拧月的手腕放在脉诊上,一边无措的落泪,“午饭前我来看过,那时候姑娘还好好的。”
双鲤忙道,“先别急,让吴大夫好好诊脉是正经。”
脑海中则不受控制的泛起,刚才素锦撩起幔帐时,一闪而过的那张典雅温婉的面孔。
表姑娘双目闭合着,娟秀的眉头紧蹙着。她白净的脸庞上一片酡红,乌黑的发丝凌乱的散落在面颊两侧。与红的妖艳的面颊相比,那唇色就太过寡淡了,白惨惨的没有一丝血色,一看便知是久病沉疴之人。
黑的乌黑如墨,红的如泣血残阳,白的惨白如纸。每种颜色都纯粹到极致,搭配在一起就是心惊动魄的美。她沉睡着尚且让人如此让人心悸,不难想象,表姑娘若是睁开眼,轻易便能让满座衣冠,尽失颜色。
双鲤缓过心中的惊艳,再看床上的表姑娘,又觉得她着实瘦削,下巴颏都尖了,如今露在外边的手腕更是细细一把,还没个婴儿的腕子粗。
双鲤拧着眉头忍不住想,若真如织锦所说,表姑娘在闺中时被养的珠圆玉润,那么在王家五年,就被折磨成孱弱的,似乎随时会折过去的模样,那王家着实可恶,合该被杀千刀。
情况紧急,吴大夫火速开了退热的方子,让人下去抓药煎药。继而让丫鬟隔着衣衫揉搓桑拧月身上几处穴位,又用湿帕子冷敷额头,直到温度略微下降了,吴大夫才又坐回原位,仔仔细细给桑拧月诊起脉来。
吴大夫这次诊脉诊了许久,眉头越蹙越紧,看的在场几人心都提了起来。
几人心中都有预感,表姑娘的状况怕是不大好。
而桑拧月的身体状况,远不是不大好能形容的。
她脾胃虚寒,气虚血瘀,阴虚盗汗,七情内伤,心思郁结,同时伴有轻微宫寒,以及内伤性头疼等数不清的问题。与这些相比,高烧反反复复,反而是最简单易处理的病症。
吴大夫看向双鲤,后又看向一脸焦心的素锦,才又不紧不慢的道,“症候多,且多是日积月累熬出来的,想一时半会就治愈不切实际。慢慢调养着吧。我开两个方子先吃上一个月,之后再看情况换方子。”
素锦忙不迭点头,红着眼圈不住的道谢。
素心去抓药煎药了,清月则准备好笔墨纸砚,亲自在外边守着。
吴大夫开了方子后,又叮嘱用法用量,以及用药期间需要注意的事项。原本还想说,服用这两个方子期间禁房事,又陡然想起入府时听到的情况。这位夫人是寡居,显然不存在这种情况,吴大夫就住了嘴,省的让人脸面上下不来。
忙完这些,吴大夫就带着童儿离去。素锦追上前,往童儿手里塞了个荷包,童儿摸摸脑袋瓜,嘿嘿笑了笑,把荷包揣怀里,高高兴兴的跟着师傅出了门。
这边珠儿和织锦虽然没跟进屋,但在外边也听了全场。珠儿心中遗憾,终究没见到传说中的表姑娘;织锦则想,表姑娘的情况不容乐观,她可以拖着夫人再过些时日来见表姑娘。届时表姑娘容颜靓丽,夫人再气也只会以为是这些时日调养的功效,而不会觉得她故意将有些事情隐瞒。
双鲤告知素锦,安民堂的药材药效好,价格公道,童叟无欺。若要买药材,之后可以去安民堂。
素锦再次道谢,双鲤见素锦视线频频往屋内看,心知她忧心屋内的表姑娘,就提出告辞。
她一走,珠儿和织锦也跟着走了,院子里又恢复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