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成‘全隐’之道。”
徐振云怔然出神。
全妙颜继续道:“还是说回和你息息相关的‘半隐’之道。此道要诀,只有二义:一是‘不泄’,二是‘如故’。都是字面意思,十分浅显,想来你应该明白。”
徐振云仔细想了一想,再度点头。
所谓“不泄”,其实就是“只知道你是修道人”的另一个层面的解释——自己在“道业分”世界的一切经历见闻,不能对世俗分中的亲友家人讲述,必须严守秘密。
所谓“如故”,就是和世俗生活中亲友相处的态度,一切如故,不因为自己成为修道人有任何转变。
徐振云念头飞动思维快速发散。
李县令很明显就是“全隐”之道。白石武馆里的同学,人人都知道李长寿的老爹是李篾匠,从没听说过他是个修道者。
那这意思是李县令一直打光棍,熬到父母兄弟都谢世了,转为“全隐”之道后再娶妻生子;还是说他其实每一世都有一场婚姻,第一代妻子和子女早就过世了?
还有,大晋仙朝的高层,像神都监察使那样年纪很小的新锐固然有;但是绝大多数只是相貌年轻,其实真实年纪不小,都是处于“全隐”的阶段了吧?
那么他们都像“李县令”和“李篾匠”一样,在“世俗分”中会有另一个身份?
比如说有时在后巷里看到一个捡垃圾的老头,其实就是文院长?
某个戏班子里面唱戏的白脸小生,其实就是姬小花?
这样一想,徐振云忽然心头一惊:这个世界,人人都带着面具,遍地都是高人?
有点惊悚啊……
徐振云突然猛地转过头去,道:“全副院长,您是处于‘全隐’之道的阶段?不知道在世俗之中,您是……”
全妙颜忽然俏脸一板,翻脸如翻书。
她猛地伸出手指,在徐振云额前三寸轻轻一虚点,十分严肃的说到:“记住,这是禁忌!”
“除非对方主动告诉,又或者因缘巧合自然遇见。否则不可以打探‘全隐’修道者在世俗中的身份——”
全妙颜莞尔一笑,严肃的气氛陡然瓦解:“就像不可以主动询问女人的年龄。”
徐振云目瞪口呆。
紧随其后的半程山路,全妙颜又将修道入门中一些常识性的问题,和徐振云依次讲过一遍。
就这样一边说话一边行走,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山脚下,一只雕刻着鹤首、体态狭长的棕红色木舟,安静的停靠在山脚下。
全妙颜突伸手自胸襟里抽出一个浅黄色的信封,交到徐振云手上,道:“到了,上去吧。”
伸手接过,只是轻轻一摸,徐振云立刻知道里面装的是三枚黄叶笺——这是自己正式成道之后的应得之物。
徐振云不再迟疑,对着全妙颜一礼,道:“全副院长,就此别过。”
旋即纵身一跃,安坐于“天鹤五行舟”之内。
飞舟腾空而起,徐振云踏上归程。
此舟速度虽然极快,但是和来时所乘的金锄头相比,却明显逊色了一筹,一直在天中飞遁了约莫半个小时左右,才猛然悬停至玉华坊徐振云家大门前。
但此刻徐家大门紧闭,徐振云隔着门户,就听到院内传来杀猪般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