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燃起的“耀斑”,只短短时间就烧蚀掉了郑世白所施加到他身上的一切烦恼。
可以说是傻人有傻福,也可以说是大智若愚,甚至也可以说是莽金刚粗中有细,禅心实际上非常坚定。
尘世种种,六欲红尘,三灾九难,七情八苦,都统统诱惑腐蚀不了他。
眼看着莽金刚要彻底焚尽郑世白的一切攻击的时候,郑世白的身影却是骤然消失,直接就出现在了莽金刚身前三尺。
铿、轰!
郑世白双手持剑,好似一道闪电,手中之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捅向了莽金刚身前那最后一个“耀斑”尚且未曾烧蚀到的地方。
或者说,不是未曾烧蚀到,而是这里一直是郑世白重点攻击的同一个地点。
毗吟~~~
伴随着一道最犀利的剑吟,郑世白手中的剑一往无前刺向了莽金刚身上那一个漆黑的黑子。
只是让众人都未曾想到的是,在他们犹自震惊郑世白近乎身剑合一的身法的时候,郑世白身躯之上却是率先飙出大量的鲜血。
出血量之惊人,让众人都为之咋舌,实在是不曾想到,竟然还会有这种程度的大反转。
钟离暗心情复杂。
他算是看出来了,郑世白身上的创伤,几乎都是他自己的剑法造成的,只是被莽金刚给反弹了回来。
很显然郑世白这一击,的的确确是给莽金刚造成了非常巨大的真实伤害,让他一时都没有收束住反伤之能。
论防御,莽金刚这金刚不坏之身,还真就冠绝当代。
若非是以大境界去压,同境界恐怕还真无人可破!
可称之为最强之盾!
只是让众人都未曾想到的是,就算是如此,郑世白手中的剑依旧未曾又丝毫松懈,而是生生再向前推进了几厘。
而就是这几厘,郑世白再次遭受了巨大的反噬,他身前爆出一团血花,近乎伤到了要害脏器。
莽金刚低头看了看胸前的“黑点”和剑器,又抬头看了看郑世白道,“何必呢?你是伤不到我的,本质上我尚且还未出手!”
郑世白面色苍白,表情依旧前所未有的认真,“坚持,本身就是意义,你看,我说对了!”
刺啦!
伴随着郑世白用尽最后的力气,他手中的剑却是再次向前送进了几毫,莽金刚身躯之上的金身,罕见的出现了一丝白痕。
没出血。
反倒是郑世白身躯之上,再次出现一个巨大的狰狞的伤口,哗啦啦鲜血狂飙,让众人都有些看傻了。
莽金刚沉默,许久道,“你是第一个让我身上出现白痕的同境修士,但我终究还是没流血是你输了,不过某也认可你了,你是我莽金刚真正的对手。”
“你地煞炼度太低,和大地之间的联系太过于薄弱还是再修炼几年再来找我吧!”
莽金刚身为一个好战成狂的战斗狂人,想要几年后再和郑世白一战,无疑就是他最高的敬意。
金刚寺旁,其他的佛门僧侣,乃至于是其他的玄门看客,此时都对郑世白产生了敬意。
世界上没有任何人,可以小瞧一个不惜一切战斗的勇士。
更遑论,他还真的给莽金刚身上留下了一道白痕。
不是郑世白不强,而是莽金刚的的确确是三境最强的盾。
郑世白一点也没有未能让莽金刚流血的遗憾,而是笑道,“我没能胜你,但我也没有输.我已经拿到我想要拿到的东西了,多谢你成全。”
郑世白说完,身躯一个趔趄,再无力气支撑踏宝气悬空,直接就向坑洞中摔落。
俞幼泉见此一伸双手,直接就将郑世白的身躯接住,而后就以黑帝水皇气和青帝木皇气轮流为他疗伤。
郑世白看到是俞幼泉,顿时笑了,“破开心魔,再看你果然不一样了你修为进益的速度果然好快,只一天走完了我两年的路。”
郑世白这话的意思是,俞幼泉小半天时间就炼化了美猴王神形炼化了心猿。
而他走完这一步,却苦耗了两年多时间,中途一度险些走火入魔,彻底在六欲红尘中沉沦。
俞幼泉无言,一时甚至不知该说些什么安慰的话。
严格意义上来说,他修行的时间并不短,相反很长很长,如此才能将各个方面都打磨到位。
“欲速则不达,修行速度过快也未必是一件好事,会错过路上很多风景。”
俞幼泉一语落,现场众人纷纷哗然。
这话从别人口中说出,那还像模像样,但从俞俱醴口中说出,却是最没有说服力。
郑世白笑了,“要是别人说,哪怕是我爹,我都持怀疑态度,但你说我相信!”
俞幼泉讶然。
他和郑世白的关系有这么好吗?
周围众人也面露古怪之色。
而一些女子美眸顿时瞪大,双眼里写满了震惊和好奇。
俞幼泉没有多言,帮郑世白理顺气血之后,取出回元丹、清神丹、离尘丹让他服下。
郑世白也没有客气,状态总算是有所回升。
俞幼泉忍不住道,“你太乱来了。”
郑世白笑道,“你比我更乱来吧?”
俞幼泉一时竟无言以对。
他是很求稳,但真正需要搏命和打高端局的时候,他也不会有任何犹豫!
问题是.郑世白貌似太懂他了!
“这又有什么奇怪?最了解你的往往是你的敌人,俞俱醴过去两年里,我曾经无数次幻想过,该怎么击败你.你就是我最大的心魔!”
俞幼泉:“.”
“越是了解你,越是就能让我学会很多东西。譬如,在风险不大,或者说不是必死的时候,就想尽一切办法去追寻自己所需要的东西就算冒些险吃些苦那也无所谓。”
他有那么浪吗?
俞幼泉无语。
他可是向来不轻易和人结仇的!
周围的众人也若有所思。
这就是俞俱醴的存世之道?
郑世白笑道,“这次南北之争,我大概也只能走到这里了.后面就交给你了,我好好去休息了。”
“好。”
郑世白头一歪,就此沉沉睡去。
俞幼泉无语。
莽金刚看着此情此景大笑道,“俞俱醴,你要给郑世白报仇吗?本金刚随时欢迎!”
俞幼泉:“我没有什么仇可报,郑世白和你之间也没有仇恨,就算是有那也是他的事。”
莽金刚肆意大笑,“是啊,那是郑世白的事,但玄门呢?我就是佛门最强之盾,欢迎玄门任何矛锋来破,但我在这儿无聊一个多月了,到今天为止也只是被郑世白划出了一道白痕.玄门不行,今法不行,你俞俱醴也不行!”
众人一片哗然。
虽明知莽金刚这是没事找事,想要故意激恼俞俱醴和他一战,但众人还是愤怒无比。
莽金刚还是那个人嫌狗厌的莽金刚!
但是。
他真正让他讨厌的,反而是大家明明讨厌他,偏偏还拿他没有任何办法!
最强之盾,真就没办法攻破吗?
俞幼泉没有理会。
对他而言,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安置好郑世白。
他毕竟是师父师娘的亲子!
俞幼泉看向了四面八方后身影一闪,下一秒就直接出现在了婴儿肥郑英奇身边,“照顾好五师兄。”
“好。”
郑英琼点头,身为悬壶医者,她在这方面那还是相当有经验和信心的。
而就在此时,莽金刚却是再次道,“你俞俱醴接连破开不渡之河、不熄之灯、不越之山、不开之锁,近乎创造了不败之神话。如果硬要形容的话,我就是不破之盾.有本事你就来破啊,还是那句话,只要你能让我流一滴血,就算是你获胜.敢否?”
现场一片哗然。
众人再次感受到了莽金刚为何如此人嫌狗厌,他嘴巴太欠了,就是佛门放出的一条恶狗。
但偏偏这条恶狗还真就无人能降服.为之奈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