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明清的铜炉和其他金属器不同,一般都是有传承的,一代一代的传下来,很少进墓。
所以铜炉圈子也有句话,叫“铜炉没有漏可捡”。
“这是我爷爷以前收藏的,分给了我们几个孙子。”
“我很好奇,它的包浆呢?”张扬很想笑,但是忍住了。
怕宝友不懂,他还解释了一下:“就是这东西表面,原本那一层黄黄的东西,铜的氧化层。”
“那层皮啊,我觉得有点难看,就给洗了。”
宝友说着,还把铜炉拿在手里转动了一下,好像在炫耀他洗的有多干净。
“牛比!”张扬一边说,一边竖了个大拇指。
【洗包浆?天才啊!】
【我玩炉子的,要被这人气死了】
【几百年的包浆,说洗就洗,什么家庭啊】
【这人完完全全的外行,纯纯的伞兵】
“老师,这个难道不能洗吗?”
宝友这时候才反应过来,他好像干了一件蠢事。
“可以洗啊,就是价值除以一百罢了。”张扬礼貌的答道。
古玩古玩,历史痕迹被洗掉,“古”没了,也就完了。
“那这个,本来值多少钱?”宝友还不死心。
好像价格低,他就不会心疼了。
“明末到清代的铜炉,估价很难,我只能给您一个参考价。”
张扬对着镜头竖起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晃了晃。
“二十万?”
“两百万!”张扬继续微笑。
他知道,某人要欲哭无泪了。
“卧槽,这么贵!”宝友大叫一声。
他的摄像头晃动了一下,最后对准了炉子底下的款。
“老师,这个李曲江是个什么名人吗?我在网上没查到他啊。”
“不是名人。”张扬摇摇头:“但是这个款,是有名的私款。”
“有一位文玩大家,对文博行业有了解的人应该都知道,王世襄,国内研究明代古家具的第一人。”
“他收藏了很多明清的铜炉,国内玩炉子的这批人,很多都是学他的。”
“王老先生的个人珍藏里,就有两件李曲江款的炉子,其中一件,在十年前的香江拍卖会上,成交价就已经过千万了。”
“你这个没有名人加持,卖个两百万算低的;要是找个名气大的圈内人过一遍手,拍出个一千万也不奇怪。”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都建立在它有三百多年的包浆上。”
【好消息:原价两百万;坏消息:没包浆只值两万】
【亏了好多,看得好爽】
【玩古董,没文化是最可怕的】
【为什么会觉得有包浆丑啊,再丑也比这不锈钢色强吧】
“唉~”
宝友听完张扬的话,连叹了五声气,二十秒后他才缓缓开口:
“老师,这个还有办法复原吗?我记得,现在不是有些工艺品,也有包浆吗?”
“你是说,做旧?”
“对对对,就是做旧。”
“兄弟的思路很清奇啊!”张扬又一次伸出大拇指。
“我们搞鉴定的,只要发现有做旧痕迹,统一按假的处理。今天我知道你东西是老的,但是以后别人看到做旧的痕迹,可不会这么认为。”
“那这个还有办法复原吗?”
宝友很后悔,他很想把两万变成两百万。
“有啊。”张扬点点头:“铜炉靠养,你去网上搜铜炉的正确使用方式,每天焚香,用炭火慢慢烘烤,让它外表自然变化。”
“这样,大概传承到你孙子手里的时候,就恢复的差不多了。”
“好吧,谢谢老师,我就留着当传家宝吧!”
宝友听完张扬的话,认命了。
“不客气。对了,你介不介意我把咱们今天鉴宝的视频,剪成宣传片啊!”张扬在临结束的时候问道。
他倒不是想补刀,而是觉得,这位宝友,简直是天然的反面教材。
以后谁问包浆能不能洗,看这位的悲惨经历就知道了。
“没问题,谢谢老师。”
血亏198万的宝友,急匆匆断开了连麦。
……
“兄弟们,古董行业的常识不能不知道啊!”
“别觉得那锈啊、什么的,看上去碍眼,就给掰了,从土里出来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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