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静的枢密室内。
诸葛真人将墨画,领到了两位主事面前,用手指了指道,“这就是那个……”
他本想说这就是那个“牌位”,但到底忍住了。
“……那个墨画。”
两位主事立马停下手里的公务,打量起墨画来,仿佛是看到了某个稀有“动物”,一脸稀奇。
墨画有点不自在,也有点好奇,便问:
“这二位是……”
诸葛真人便为墨画介绍道:“都不是外人。这个……”
他指了指二人其中一位,面容沉稳,目光精练,身穿七阁道袍,胸前天权星明亮的中年修士道:
“这是皇甫主事,在天权阁任职,早年也在太虚门求学……”
“这个……”诸葛真人指向另一个,面色堂堂的修士道:
“这是上官主事,在天枢阁任职,同样也是太虚门的。”
墨画便拱手道:“见过两位前辈。”
他这一行礼,把这两个主事惊了一大跳,冷汗直冒,纷纷避开,忙不迭摆手道:
“使不得,使不得……”
小祖宗的礼,他们可受不得,这礼要是受了,指不定还会折寿。
墨画也不知道,荀老先生把他画成了“牌位”。
他把别人当前辈,别人拿他当“祖宗”。
见两位前辈如此“客气”,墨画由衷感叹道:
“二位前辈,身为道廷七阁主事,当了这么大的官,还如此平易近人,可见胸怀宽广,让弟子敬佩。”
两位主事心里一时,还有点暖暖的……
不过有些认知,也还是要纠正一下的。
“不是大官……”皇甫主事道,“主事之职,平平无奇,不算什么的,上面还有监正,有阁老,只是劳累打杂的差事罢了。”
墨画连连摇头,一脸郑重道:
“怎么可能?这是道州,是道廷,是七阁的主事。”
墨画是底层出身,深知这些官职,其实一点也不小。
“九州那么多修士,别说去当主事了,很多人一辈子,可能连主事的面都见不到。”
“这怎么可能平平无奇?”
“虽说操心劳神,但做的都是实事。忙,才说明责任大,意义也极其重大。”
两位主事尽量抿着嘴,但心里却仿佛有小花,一朵朵地绽开。
你听听,你听听。
这话说得,多么有水准,有见地。
他们差不多一百年了,没听过这么有见地的话了。
当然,这些褒扬的话其实不关键,关键的是,说话的人是谁。
诸葛真人看着墨画,皱着眉头,一时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领错人了?
在华家的时候,这小子说话……好像不是这个风格?
那小嘴里,跟塞了刀片一样,把华真人都说毛了。
怎么一转眼,这小嘴又跟抹了蜜一样?
这……真是一个人么?华家不会掉包了吧?
诸葛真人看了看两个主事,见他们强装镇定以掩饰心花怒放的模样,心中暗自鄙夷。
真没出息……
墨画又看向上官主事,问道:“您是上官家的人?”
上官主事颔首,“是。”
墨画道:“那您知道上官策家主么?”
上官主事点头,“自然,不过我跟家主,不是同一脉的,接触不多……”
大世家就是这样,人太多,血脉关系复杂,分了很多宗系。
不过上官主事也意外道:“你竟认识家主?”
“嗯,”墨画道,“当初在顾家,我跟上官家主吃过饭,喝过酒,不过聊的不多。你知道的,家主地位太高了,我跟他也没什么好聊的,没什么共同语言……”
上官主事点了点头,“确实。”
墨画又问:“那你认识上官仪叔叔么?”
上官主事来了兴趣,“我与仪兄,倒是颇有些交情,当初修行的时候,互相论过道。仪兄温文尔雅,谈吐不俗。”
墨画连连点头,“上官仪叔叔,脾气确实很好,也很顾家,待别人也好,当初他还送了我很多东西……”
上官主事颔首。
墨画又问:“那你跟顾家也熟么?”
上官主事有些遗憾,“不是一支的,跟顾家那边,没太多往来,并不熟。”
墨画也有点可惜。
旁边的皇甫主事忍了半天,此时终于开口问道:
“小……兄弟,你说的……是清州城的顾家?”
墨画连连点头,意外道:“您知道顾家?”
皇甫主事道:“还算熟悉。”
墨画有些疑惑道:“皇甫家,不是道州的世家么?”
皇甫主事点头道:“是,皇甫家是道州的大世家,不过我是庶出,地位低了点。当初我在太虚门求学,在宗门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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