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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头的时候高二年级的休学旅行开始,横山夏实早早的准备好了去北海道时要用来御寒的秋季外套。虽关西已入了夏季的开头,可临近北部的地方依旧凉爽。查了天气预报,他们出发那日的最低气温为十三度,这和关西的二十一度相差甚远,不过总的来说还算温暖。横山夏实觉得夏季去那里避暑再好不过,因为那里没有夏天的概念,也许只有春与冬的分别。
行李箱内装着换洗衣物与日用护肤品,随身携带的小包里则放了充电器相机钱包等物件。她把前日刚才精品店买的编织草帽戴在头上,镜子里的女生显出微微的土气来,分明是店员竭力推荐过的最好款式,并且在店内试戴的时候认为自己那么适合它,可一回家就全变味了,变得完全不是自己想象的可爱。颓败的取下草帽换成普通的棒球款,横山拖着行李箱下楼。
空荡荡的屋内谁也不在,父亲忙于工作已经一周未归,母亲则跟着她的朋友外出,也不知归日。临行前留给她一叠钞票,并叮嘱她说自己当心身体。横山夏实想她这话没什么实际意义,对着客厅更没什么意义的说了一句我出门了,而后将一切隔绝在里头,转身迎接汹涌的烈日。
集合大巴停靠在四天宝寺门口处,浩浩荡荡的数十辆之多。横山找到自己的班级,巴士侧面用来储藏行李的门像翅膀一样的打开着,她有些费力的提着行李将它塞进去,呼出一口气打算上车,却见身后那辆大巴的侧前方立着财前光。她吃惊的望着他数十秒,又去看他的脚,穿着运动长裤也看不出所以然来,于是便担心起他的伤是否能够顺利走完整个旅行。
横山犹豫了一会儿,终究没过去搭话,而是选择用手机传送邮件给他问他为何会来参加毕业旅行,伤势要不要紧之类的问题。她发完后站在原地看少年的反映,数十秒后财前光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手指在键盘处动了几下,跟着重新合上揣回兜里。横山夏实收到他的回复以及目光,回复内容是[不用担心,没问题的。]目光则是在她这里稍微划过了一下。
横山不可抑止地微笑起来,心口暖洋洋的。她快乐的走上大巴,看着那些已经疯闹成一团的同班,选了个单独靠窗的位置坐下。身后立即传来“真可怜呢,都没有人愿意跟她组队”这样的话语。她笑笑,戴上耳机闭眼睡觉。
学校善解人意的为他们选择了飞机作为交通工具,这样一来旅行费用上自然不会善解人意。他们花去一个多小时抵达机场,下了飞机又上大巴,如此折腾,等真正的目的地立在他们眼前时,整个上午时间已流淌完毕。
横山被分配到与班级里名为远山/奈的女生一起,女生长的普通却非常白,看着瘦弱病气,常年戴着厚重眼镜,喜欢在课间自己对着空白笔记本涂涂抹抹,然后莫名的笑起来。她和横山不同,并非大伙儿议论讨厌的对象,而是根本没有人试图去了解过她,仿佛空气一样的存在,哪怕几天不来上学也不会被注意到。
她在大巴和飞机时就与她同坐,是一个小团队,唯一的共同之处便是被剩下的。
下午跟着老师游了一些度假村内的项目,云海,水之教堂之类的地方,人潮汹涌,横山夏实想在人海里找到她的队友是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到后来干脆变为她单独一人,于是后来的漂流项目,她被迫跟导游带队老师一组,简直是世间最大的惨剧。
漂流结束后,发现财前光他们班级过来了,横山刚上岸,浑身是水。少年则依旧带着耳机晃荡在队伍最后。他们那组算他在内有三个男生,还有两个看着很可爱的妹子。与她们目光接触时听见她们对财前光说,“快看快看,是横山耶,她好可怜,怎么自己一人。”
自己一人不算可怜的,头发沾着水还穿着透明防水服被丢在一边才是最可怜的地方。如此狼狈的面对少年,横山有那么一瞬间真想回头掉进河川里一了百了。幸好,幸好少年在她们说话之后摘掉耳机面无表情地叙述,“一个人很好啊,自由自在的。”然后他问横山,“你没事吗?还是快把头发上的水擦干了比较好。”
两个奚落她的女生立刻不高兴了,抱怨着财前君你怎么这样啊。横山手脚慌忙地拭去脸上的水,像是擦眼泪那样,最后落给少年一个坚定的微笑,“我没事的,你……腿伤没好还是不要参加这个项目了吧?”
财前光点点头,“嗯,本来也没打算加入。”
“这样啊,待会儿我们要去做冰激凌的地方,嘛……吃什么口味好呢……”横山侧头犹豫,有些没话找话,想了想觉着自己可悲,就耸肩,“我的队友也不知跑哪儿去了,如果大家一起的话,各种口味都能吃到呢。国中的时候有过这样的经历,当时跟关系很好的几个朋友分别叫了不同口味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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