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逊摇头:“其他的都被阿亮兄说完了,愚弟没得说了。”
诸葛亮摇着羽扇,鄙视道:“阿逊,什么叫我说完了,你就没得说了?”
“我分明为了照顾你,故意给你留了两个诱因,而你却只说了一个。”
陆逊顿时瞪大了眼睛:“还有一个?”
郑平笑着看向诸葛亮:“阿亮,阿逊比你晚来青州,接触的信息也不如你多,你可不厚道啊。”
诸葛亮不假思索地道:“兵不厌诈,兄长对我的考校,亦是我对阿逊的考校,让阿逊能认知到自己的不足,以后也能认真念书。”
“不是谁都可以好读书,不求甚解的。”
陆逊顿时有些气鼓鼓的:“阿亮兄,愚弟天天喊你兄长,你竟然还存了考校之心。你都能不求甚解,为什么愚弟就不能不求甚解?”
诸葛亮反怼道:“我不求甚解,是因为我读书多,可以举一反三;而你不能不求甚解,是因为你看书太少,只会囫囵吞枣。”
“你若只去专精兵法,以后的成就也只能当个统兵之将,而无法跟我一样,上马可治军、下马可治民,既有管仲之能、亦有乐毅之才。”
“唯有如此,才能继承显谋兄经世致用的学问,以文治国安民,以武定国安邦。”
陆逊顿时泄气。
诸葛亮又道:“这第五个原因,也是最关键的一个原因。”
“显谋兄长要拉荀谌入局,借荀谌之手去打乱袁绍在幽、冀、并三州的原本布局。”
“以人为棋,借力打力,达到兵法之中上兵伐谋的效果。”
陆逊愕然的看向诸葛亮:“阿亮兄,你这分析得也太偏了些吧?兄长只是让我们回答这次为何能诓骗荀谌的原因,你的答案却偏离太远了。”
诸葛亮将羽扇轻轻敲了敲陆逊的额头:“这就是为什么,我说你读书少的原因。”
“读书不是读死书,不是让你在书中寻找几个固定的答案,而是要举一反三。”
“兄长不过是随口问了个问题来考校你我,若你我按部就班的回答,又如何能跟兄长讨论这问题背后更深层次的原因?”
陆逊低着头,低语嘀咕:“阿亮兄你也太不坦率了,想跟兄长讨论这问题背后更深层次的原因,直接问就行了。非得说这是第五个原因,还说什么最关键的一个原因。”
“也就欺负我年幼你两岁。”
诸葛亮的羽扇顿时一滞,脖子上也多了层薄薄的红晕。
“哈哈!”
郑平的大笑声,在官道上回荡。
良久。
郑平的笑声渐小,轻赞道:“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求学之路,不可拘泥于旧制古法,阿逊,这一点你要多跟阿亮学习。”
“我知你专好兵法,然而这兵法之道,以略为上,以术为下。”
“只专精于术,成就也仅限于攻克城池、击败兵马,而无法凌驾于术之上。”
“倘若不能明其势,一个小小的离间计,都可能让你功亏一篑,甚至于性命不保。”
“昔日乐毅连下齐国七十余城,论其术,当世罕见。然而乐毅专精于术却忽于略,虽知如何让七十余城归心燕国,却不知如何进退才不会让燕王起疑。”
“最后让田单反间连环,火牛破敌,尽复齐国七十余城。”
“而田单亦是如此,能以术破乐毅,却也不能以术保全自身。”
“反间连环,让燕王驱逐了乐毅;而田单也同样中了离间计,被齐王驱逐。”
“善用兵者,既要通小术,也要明大略,二者缺其一,皆不能称之为兵道大家。”
“即便术强如韩信、吴起,最终也枉死于小人之手,不可不察啊!”
“纵古观今,能同时精通兵法中的术和略的兵道大家,也只有兴周灭商的姜尚一人。”
“太史公亦言:后世之言兵及周之阴权,皆宗太公为本谋!”
郑平的谆谆教诲,顿时让陆逊多了几分羞愧。
“兄长教诲,愚弟谨记。”陆逊正色一礼:“愚弟今后,必将用心读书,既专术,也学略。”
虽然陆逊一开始有不屑之意,但相继被诸葛亮和郑平教诲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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