驳,更是恼怒:“即便是婢女,那也是本公的婢女!本公可以给,但你不能要。”
“还不退下!”
吕布心怀怨恨而出,来到卢植府上饮酒消愁。
卢植一边给吕布斟酒一边道歉:“都亭侯勿气,这都是老夫的错。若非老夫胡乱献策,都亭侯也不至于被辅汉公训斥。”
吕布忿忿不平:“我鞍前马后,立下汗马功劳,如今竟因一婢女而被义父训斥。”
“义父竟然跟我说,他可以给,我不能要。”
“区区一婢女都不能要,在义父眼中,我终究只是个义子,比不上他董家人!”
义子能比得上亲族就怪了。
卢植不动声色:“都亭侯,慎言!”
吕布酒劲上来,又没将卢植当外人,心中苦闷如洪水般倾泻。
对董卓的不满、对西凉诸将的不满,全向卢植倾述。
而卢植也如长者一般,一边静听一边引导吕布将心中的怨恨说出来。
直到吕布的表情渐渐变得严肃。
卢植见时机已到,肃容道:“都亭侯既然将老夫视为知己,老夫也就坦言直说了。都亭侯,可想当这大汉的大将军?”
吕布本来因为给卢植说了太多心底隐藏的怨忿而有担忧之意,如今听到卢植的话,更是吃惊:“卢尚书此话何意?”
卢植凝声道:“都亭侯,辅汉公之志,想必你我都很清楚。辅汉公既然封了公,来日就会称王,甚至于效仿王莽称帝。”
“李儒一开始请陛下封辅汉公为安汉公,便是对朝中文武的试探。”
“然而,大汉养士四百年,又岂能轻易被颠覆?”
“即便权势如王莽,最终也是身死族灭,追随王莽的文武全都被灭族。”
“老夫有意趁着陛下给辅汉公加冕之日,将其诛杀。”
“都亭侯,你若不愿,可提老夫头颅去辅汉公前请功,或许辅汉公一高兴,就会将那婢女赐给都亭侯。”
吕布骇然而起:“卢尚书,你喝醉了!”
卢植徐徐而道:“都亭侯,老夫不至于只有这点酒量。”
吕布言语戒备:“卢尚书,朝中公卿谁不知你是义父深信之人,你说你要诛杀义父,谁会相信?”
卢植坦然而道:“诚然,一开始老夫并没有诛杀辅汉公的想法;只想辅佐辅汉公匡定天下,诛杀关东逆贼。”
“但如今形势,都亭侯你也看到了。”
“辅汉公已经没有东出潼关的想法了,他只想在长安封公封王。”
“老夫要的是一个可以统兵征战,征讨关东群贼的辅汉公,而不是一个只想着在长安享乐的辅汉公。”
“偏安一隅,最终只会被关东群贼给吞灭!”
“既然辅汉公已经不准备荡平天下了,那他就没必要再活着了。”
“都亭侯如此骁勇,又正当壮年,若有匡定汉室之心,老夫就可让都亭侯当上大将军,去征讨关东逆贼。”
“他日史书之上,亦会给都亭侯列传,扬都亭侯匡定汉室之功。”
“又岂是辅汉公义子这个身份能相提并论的?”
吕布顿时心动,但依旧有迟疑:“忠于义父的西凉将不少,倘若诛杀了义父,卢尚书能否应对义父的西凉兵?”
卢植冷笑:“辅汉公一死,余者皆成鸟兽散,又有何惧?”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老夫年事已高,成不成事,已经无关紧要了。”
“老夫不忍看到都亭侯这般年龄,只能当辅汉公的一个护卫爪牙,最终亡于关中贼人之手,故而冒险将此隐秘事告知都亭侯。”
吕布听得感动不已:“能得卢尚书如此信任,是我的荣幸!”
“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
“义父不仁,我又何必讲义!”
“愿听卢尚书调遣!”
卢植眼神微微一凛,继续试探吕布是真心还是假意。
直到吕布在卢植府上饮醉后,卢植这才放下心来,眼中焕发冷意。
“董卓啊董卓,老夫本想借你之力荡平关东群贼。”
“你却要再次龟缩在长安,沉浸在王公美梦之中。”
“既然你这西凉猛虎老了,老夫就只能换只猛虎来饲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