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刘虞,公孙瓒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
十年时间,公孙瓒以军功累迁骑都尉、中郎将、破虏校尉、都亭侯、奋武将军、蓟侯,可谓是春风得意。
然而,因为刘虞的怀柔之策,公孙瓒难以再杀敌立功,这官职和爵位就升迁不上去了。
没有军功,对于边防武将而言,就等于被抹杀了前途。
断人前途,如杀人父母!
“刘虞老匹夫,难道还敢坏本将大事?”公孙瓒明显怒气上头,对刘虞也是直呼老匹夫。
郑平轻摇羽扇,对公孙瓒和刘虞之间的矛盾有了更深的了解。
公孙瓒已经不在乎是否会跟刘虞决裂了!
“大司马节度幽州,亦有节制公孙将军的权力。”
“如今公孙将军虽然受袁绍诓骗,但这只是公孙将军跟袁绍的私下约定、并未公开。对于大司马而言,公孙将军借南下讨董之名攻伐邺城,本就已经违了律令。”
“倘若袁绍遣使者往大司马处状告公孙将军擅自攻伐之罪,公孙将军以为,大司马会斥责谁?”
“诚然,公孙将军有精锐步骑可以势压袁绍,但大司马若响应袁绍求救、出兵截断公孙将军归路,公孙将军腹背受敌,又该如何自处?”
“倘若公孙将军回军攻打大司马,以下犯上是叛逆之罪,这幽州士民又有多少人会支持公孙将军?”
“袁绍祸水东引成功,就可在邺城坐视鹬蚌相争,伺机牟利,甚至还可以受大司马邀请来幽州平叛。”
“仇者快意,亲者痛苦,如此结局公孙将军可还满意?”
寥寥数语,让公孙瓒脸色阴晴不定,显然内心在不断的纠结。
虽然恨不得将刘虞撵出幽州,但公孙瓒也清楚:可以阳奉阴违不听调令,但真要在这个时候跟刘虞互相攻伐,得利的只会是袁绍。
“郑别驾,依你之见,本将就得忍了这口恶气了?”公孙瓒语气有些凶狠。
郑平笑道:“公孙将军误会了,这恶气自然得出,但不能如公孙将军这般直接举兵邺城。”
“兵法有云:诱其必应,攻其必救。唯有洞悉对手的动向和弱点,揣摩对手的谋划和意图,施以权略,方能让其不战自乱。”
公孙瓒的脸色舒缓了不少:“郑别驾既有良策,还请直言。”
郑平踱步摇扇、清眸深邃:“袁绍窃夺冀州,矫刻印玺,虽然自封冀州牧,但终究只是个伪职,名不正而言不顺。”
“袁绍可以状告公孙将军擅自攻伐邺城,但公孙将军也可以状告袁绍背弃盟约擅夺冀州、阻挠勤王之兵南下。”
“先谋取大义之名,再定夺出兵之事。”
公孙瓒醒悟:“本将虽然驻扎邯郸城,但并未对邺城动过一兵一卒。袁绍假托韩馥之名拖延时间,消耗了本将的军粮,让本将不得不返回幽州。”
“若不提本将跟袁绍的私下约定,仅以表面而言,本将的确是南下勤王被袁绍阻挠、无奈返回幽州。”
“刘虞也不能因此而问罪本将。”
“如此一来,本将就可以驱兵邺城了!”
郑平摇头:“公孙将军,邺城不能打,至少现在还不能打!”
公孙瓒语气有些不愉:“郑别驾,刘虞不能问罪本将,本将为何不能打邺城?”
郑平耐心解释道:“大司马同时得到袁绍和公孙将军的互相状告,难以辨别谁对谁错。若驱兵打邺城,那就等于坐实了公孙将军曾擅自攻伐邺城的罪名。”
“这个时候,谁先出兵,谁就有罪!”
公孙瓒有些不耐烦:“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如何才能出这口恶气?”
倘若是别的人,公孙瓒早就暴脾气撵人了。
但眼前的青年,不仅仅是刘备最信任的青州别驾,还是北海大儒郑玄的儿子,公孙瓒也得强忍内心狂躁。
郑平依旧是淡定如常,羽扇轻摇间,妙语迭出:“送公孙将军一个常山国和一个中山国,可否出得了这口恶气?”
公孙瓒愣住:“袁绍会同意送?”
郑平笑道:“袁绍是否同意,并不重要!因为这是是使君的意思。”
“常山掾张逸是我的姑丈。来见公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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