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君,屯田如治军,法令不严,如何能让屯田的乡民安心耕种?”
“若是想走就走,岂不是乱了秩序?”
“这军中若是有逃兵,那都是要被问斩的!”
刘备早有预料,向陶谦再次深鞠一礼:“陶使君,我知道这个条件有些苛刻,但我向乡民承诺过,陶使君也是仁德君子,一定会善待他们。”
“所以我不希望这些在东海国屯田的乡民认为我跟陶使君都是背弃仁德之人。”
“为了表达我的歉意,若有任何一个屯田的乡民要离开,青州都会根据人丁支付一年的钱粮给陶使君。”
“还请陶使君能怜悯这些本就背井离乡的乡民,答应我这个过分的请求吧!”
这——
陶谦看向刘备的眼神,多了三分惊诧。
刘备的态度很柔和,大义情理在前,利益在后,让陶谦顿时有些犯难。
这答应吧,这屯田获取的钱粮会变少。
毕竟要留住这些乡民,势必在收获的粮食分成比例上得有让步。
不答应吧,陶谦的名望会受到影响。
这阳都城的士子都在盯着刘备跟陶谦的这次会面,若是刘备直接拂袖而去,中断了安置流民的事。
那士子们的目光就会聚集在陶谦身上,去探究什么原因让刘备愤然离去。
“这刘玄德,是在故意在用大义情理来压老夫啊。”陶谦忽然多了一丝恼意。
为了追逐名声,陶谦将会面的事在徐州传得沸沸扬扬。
本以为会名利双收的时候,刘备忽然临时加条件了。
这就让陶谦有些骑虎难下了!
糜竺见气氛有些僵,连忙凑近陶谦劝道:“使君,想离开的屯田民,大抵都是桀骜不驯的,让其返回青州对使君有利无害。”
“大部分的屯田民,能有活命的粮食,又岂会离开?”
糜竺的提醒,让陶谦反应过来。
这想离开的屯田民,必然是对陶谦不服的。
只要将不服的遣送回去,剩下的屯田民不会受到怂恿,也就不会怨恨离开。
这不仅能避免陶谦惩处桀骜不驯的屯田民时寒了其他屯田民的心、收获一波信义仁德,也能完成对刘备的承诺。
“刘使君仁德,倒是老夫有些小器了。”陶谦想通了关键,允诺道:“就依刘使君之言,若真有愿意离开的乡民,老夫不会阻止去留的。”
“至于赔偿钱粮就不用了,老夫又岂是贪利之人?”
刘备闻言大喜,再次一拜道:“陶使君仁德!十万乡民能遇到陶使君,三生有幸啊。”
陶使君得了便宜,此时也是回笑道:“比起刘使君的仁德,老夫不过是萤火之光罢了。”
“老夫听闻刘使君赠给糜子仲两部农书,不知道能否厚颜也求一份。”
“若有农书相助,屯田民就能获得更多的粮食,这才是万民之幸啊。”
刘备慨然道:“陶使君放心,这次我将《汜胜之书》《四民月令》以及《曲辕犁》都带来了,稍后就遣人送到陶使君手中。”
陶谦见刘备如此慷慨,也大方道:“刘使君,你是老夫见过的最爽快的人。”
“正所谓君子投我以桃报之以李,刘使君若有需要的,老夫一定竭诚而办!”
刘备顺势问道:“陶使君,我自临淄而来,途径琅琊国诸县,见其城乡凋敝,不知这是什么缘故?”
陶谦见刘备问及琅琊国,不由轻叹:“刘使君,倒不是老夫不想管,而是管不了。”
“琅琊国地域广阔,开阳又有臧霸屯兵自成一系。琅琊国虽然隶属徐州,但实际上已经不受老夫政令约束。”
刘备暗暗一喜,凛然道:“陶使君替我安置了青州十万饥民,无以为报!若陶使君不介意我越境治政,愿替陶使君约束这琅琊国北部的县乡。”
“而这些县乡今后的钱粮赋税,我分文不取,皆会送给陶使君。”
陶谦闻言一动。
这琅琊国不仅臧霸听调不听宣,这北部的大部分县乡都不将陶谦当回事。
陶谦的政令无法约束,钱粮赋税更是空谈。
如今有刘备协助约束,还能白得钱粮赋税,陶谦又怎么会不心动?
至于越境治政一说,不过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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