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叹。
“元龙虽然聪慧,能治民能治军,但为人豪放、过于真诚,这若是放在朝堂上,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唉!”
陈珪心中有些烦忧。
不能深谙官场之道,即便治民治军的本事再强,也挡不住小人的暗箭啊。
因为知晓陈登的脾性,所以陶谦征辟陈登的时候,陈珪只让陈登领了个典农校尉一职。
目的很单纯,让陈登在陶谦麾下督促种田,避免陈登陷入官场权斗的漩涡之中。
“刘备,刘玄德。”陈珪提笔,在书简上写下了刘备的姓名表字,陷入了沉思。
广陵郡。
两个青年儒生,对弈而坐。
左边一人,姓张名纮,字子纲。
曾游学洛阳,跟博士韩宗学习《易京》,跟博士欧阳学习《尚书》,又跟濮阳闿学习《韩诗》《礼记》《左氏春秋》。
回到广陵郡后,被举荐为茂才,连大将军何进、太尉朱儁、司空荀爽都想征辟张纮,但张纮都拒绝了应召,一直都在广陵郡读书养性,结交士友。
右边一人,姓张名昭,字子布,彭城国人。
少年好学,随名仕白侯子安学习《左氏春秋》,跟琅琊人赵昱、东海人王朗相交莫逆。
及冠后张昭被举为孝廉,但张昭推辞没有接受,反而跟王朗讨论君王避讳之事。
陶谦慕张昭名声,又举张昭为茂才,但被张昭拒绝了。
张昭也因此被觉得丢了面子的陶谦监禁,经好友赵昱援救后才被释放。
但即便如此,张昭也没因此公然表达出对陶谦的怨恨,德行更让徐州士子钦佩。
棋子轻落,棋局令人迷茫。
良久,张昭将棋子捏在手中,看着令人迷茫的棋局,不由感慨:
“天下纷乱,前途不明。各州郡的刺史、太守,为了追逐虚名重利,徒让士民百姓受难,也不知这世间,还有何处能让我等士子安生。”
士子求学,都希望能学以致用,能修身、能齐家、能治国,也能平天下。
但这世间,并非每个士子都能实现这心中的抱负的。
大部分的士子,要么顺应洪流,从屠龙者变成恶龙;要么归隐山林,当一个隐士著书立说。
想要秉承初心不被俗世洪流侵染,还能执掌权柄报国安民,谈何容易?
张纮气度泰然,这世间官场事,张纮早已经看了个明白。
不论是为政一方,还是位列公卿,都脱不了争权夺利。
天子昏庸,臣子奸邪,虚名之辈比比皆是,真正有大才的想要在这俗世洪流中脱颖而出,何其艰难!
“子布,世道混乱,不是伱我这样的士人能扭转的。”
“若无明主出世,纵然身居高位,也不如醉心于竹林之间,著书、饮酒、弈棋,何其快哉!”
张纮轻笑一声,将棋子落下。
在张纮眼中这棋局虽然令人迷茫,但也并非没有不能走的道路。
张昭叹气。
都说三十而立,但张昭已经三十好几了,却依旧未能立于世间。
正说间,下人送来一封书信。
“咦,是元达的书信。”张昭有些惊讶。
自得罪了陶谦后,张昭就避难于广陵郡张纮家中。
扫了一眼赵昱的书信,张昭的眼神渐渐变得深邃。
“子布,元达在信中都说了什么?”张纮见张昭表情变化,不由询问道。
张昭微微敛容:“元达说,他准备去青州响应青州刺史的求贤令,来信询问我跟子纲兄,是否有同去之意。”
张纮微微吃惊:“青州刺史?刘备,刘玄德?”
张昭点头:“正是此人!元达说,青州刘刺史对贤士十分礼遇,听闻冀州子惠公到来,更是出城十里,于寒风中静候子惠公的到来。”
“又言刘刺史有仁义之心,在击败青州的黄巾贼兵后,收容了近五十万的饥民,更是不惜自损声名,也要救这五十万饥民。”
“如今刘刺史又要去阳都城,要跟陶使君商议在东海国安置十万饥民的事。”
“元达以为,刘刺史能治军,能治民,又有仁义之心,麾下更有康成公父子相助,堪称世间少有的豪杰!”
“元达心中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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