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高唐县的时候,郑平就已经想好了如何善用祢衡的才能。
在文书的水平上,祢衡是可以跟陈琳分庭抗礼的。
刘备这个平原相,毕竟只是试守,是陈纪让出来的,没有得到朝廷的正式册封。
即便今后刘备被推举成了青州刺史,同样只能是伪职。
不论理由如何充分,刘备的位置都是名不正言不顺的。
因此,郑平需要一个能言善辩、又善于公务文书的奇才,来专门负责撰写文书来堵住悠悠众口,以及给长安的天子,送上一份真诚的奏表!
而祢衡,非常适合这个位置!
人尽其才,物尽其用。
只有将人才放置到合适的位置,才能让其发挥真正的才能。
若是只衡量祢衡的才气而不衡量祢衡的综合能力,就让祢衡来治理这般县城,那对般县城而言,无疑是一种灾难。
弃城而逃的上任般县令,在当县令方面都比祢衡强!
但祢衡这个人太狂傲,若是直接让祢衡负责文书,反而会让祢衡觉得怀才不遇。
因此,郑平才会在洞悉了祢衡的心境后,将诗仙李白的四首组合诗赠给祢衡。
论辞藻华丽和诗词意境,这古今才士,谁又能跟李白一战啊?
虽然当文抄公有些心脏,但郑平本就是谋士,又有哪个谋士心不脏?
以李白的诗来压祢衡的傲,让祢衡之才能为刘备所用,这是郑平的心术权谋,即便当了回文抄公又能有什么坏事呢?
“先生。”
邓旭来到内屋,敲响了郑平的房门。
得到同意后,邓旭推门而入,将祢衡的反应逐一汇报。
“祢先生说,明日一早便来拜会。”
“只是,都说这祢衡恃才傲物,今日却是自称晚生,令人惊讶啊。”
邓旭的语气中多了好奇。
郑平笑而不答,将手中的士子名单放下,目光则是落在了平原九县的地图上,询问道:“降卒的审讯结果如何?”
邓旭一凛,收起了好奇,敛容道:“自今日审讯的黄巾降卒中得知,进攻厌次、乐陵和般县的黄巾,都隶属于一个自称地公渠帅的渠帅麾下。”
“此人自称是地公将军张宝的传人,在三县地界传教,要替天行道,但无人知道此人的真名。”
“今日逃走的贼首,便是那地公渠帅。”
郑平眸有讽意:“地公渠帅,传教,看来又是个跟张角一样不得志的士子。可惜空有才气,只会玩这些歪门邪道了。”
“利用百姓黎庶的恨意,却行利己自私的事,也敢自称地公渠帅,妄言替天行道?”
“呵~,贼便是贼,格局也就这点大了。”
将一枚石子落在乐陵县的地图一处,郑平凛然下令道:“邓都尉,你带两百人,星夜前往此处。依托山林险阻、水泉林木构筑营垒阵地,务必在三日内完成!”
“注意藏兵匿行,有任何胆敢窥视营垒者,格杀勿论!”
见郑平下达了新的战术指令,邓旭不敢怠慢,领命道:“先生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待邓旭离去,郑平却是褪去了长衫,又将悬在肘后的香囊取下。
虽然跟孔素的婚姻是掺和了利益的联姻,但对于这个初见面就赠送香囊的少女,郑平心中亦是有感动的。
“时间和距离,最是能考验感情的深浅。”
“虽说是联姻,但感情亦是可以经营的。”
郑平略微感慨一阵,将香囊重新挂回了肘后。
吹灭烛火,郑平很快就陷入了沉睡。
郑平平日里的事务是很繁忙的,想要时刻保持精力的充沛,跟良好的睡眠是分不开的。
十年如一日的自律训练下,郑平可以在短时间内进入睡眠状态。
雄鸡报晓,郑平起身来到院中,开始了日复一日的晨练五禽戏。
唯有身体强健,才能日理万机。
虽然人皆鄙夷司马懿,但不得不承认,司马懿在养生长寿方面做到了极致。
同样是日理万机,却能比诸葛长寿十几年。
刚打完一套五禽戏,门吏入内来报:
“郡丞大人,祢衡求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