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再外的情报,再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他的底子在愚人众眼里也跟透明的没差。
知易表现的温文尔雅,这是一种可以让大多数人接受的友好姿态,包括天叔也是如此。
出身寒微仍旧坚持向上,这份态度是值得人高看一眼的。
但天叔高看一眼是因为天叔成功了,他有足够多的时间和耐心去品鉴一个人的价值。
而实际上人们对于穷人的态度恐怕并不友善,独孤朔的描述也证明了,这些人对于知易的态度有些差,甚至有些恶语相向的味道。
理由就无所谓了,结果是知易因此而内心颇为敏感,很容易被他人的态度影响。
这毕竟是一个真实的世界,七星和璃月港内售卖渔获的渔民如果对世界对其他人是同一种态度,那这个世界就太幻梦了。
因为年幼的经历,他对于他人的言语和态度并不如表象出来的那么轻描淡写,恰恰相反,他会被他人的态度所控制。
尊重、认真地对待,会让他稍有好感。
轻慢、随意地表述,会让他心生恶意。
提奥凡坚信保持尊敬的态度并不会让他损失什么东西,所以他并不介意伏低做小,表露尊重。
知易稍微愣了一下,然后摘下了帽子,话语认真:“那里,我这样的平民能够得到愚人众的重视,已经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了。”
“那里有介怀提奥凡大使身份的资格。”
大使的副手,这就要看怎么说了,反正知易也认为是大使。
资格。
这样的说辞令提奥凡眼睛微眯。
“在愚人众眼里,你就是有这样的价值。”提奥凡再次示意,“您太轻视自己的价值了,知易先生。”
“不妨我们先进去再聊,如何?”
“贸然接触,我们愚人众的风评不好,恐怕会给您带来一些麻烦。”
岂止是麻烦。
光是出现在自己房间里这件事情,知易就算有十张嘴都说不清。
然而知易完全无所畏惧,率先走进了暗室。
他不拒绝有两个理由,一个是打算赚点功劳,另一个是真的拒绝不了。
没有用的,人家什么都不需要做,在你家附近转两圈,回过头那些七星的探子一禀报,他就可以出局了。
他只能冒险,冀求所得的东西能够用来压制怀疑。
提奥凡点燃了蜡烛,幽昏的火光带来了几丝氛围感。
自爆卡车准备出击!
“时间紧迫,我先向知易先生道歉。”
提奥凡深吸一口气。
事情办好了他就能升职,有富人和公子两位执行官助推,他能一脚把尤苏波夫给踢出局。
事情办不好,他就只能求速死了。
谋算七星之位这种事情可以做,却不能端到台面上,一旦出事,只能是和愚人众无关,全是他自己的想法。
“愚人众有愚人众的计划,而贸然造访这件事情,几乎断绝了知易先生更进一步的可能。”
“我无法代表愚人众道歉,只能够代表我自己,对贸然被牵扯进来的您道歉。”
知易下意识地捏紧了拳头,旋即笑容温和地说道:“您说笑了,提奥凡大使。我只是一个平民而已,哪里有什么更进一步的可能。”
生气的成分真不多。
什么断绝更进一步的可能,人家吹捧一下,你不会真的当真了吧?
骗骗别人可以,骗自己就不行了。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这种条件就不可能摸得到天枢星的位置——除非天叔真的力荐他。
可凭什么呢?
知易自己都不相信,然而现实就是可以荒谬无稽,天叔是真的打算给他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
这是知易最需要的东西,也是天叔作为裁判,唯一能给的东西。
知易不知情,他稍有自卑,于是他也没得选。
提奥凡深吸一口气。
荣华富贵尚在其次,小命系在了另一个人身上,他没办法不紧张。
“有关七星的选举,这件事情虽然算是隐秘,却也瞒不住愚人众。”
“包括天枢星的选拔,我们这里也有不少的资料。”
既然是自爆,当然要挑选对方在乎的地方炸。
“不同于七星之中大多数需要公开选拔,天枢星的选择偏向于悄无声息的暗中传承。”
“通常由上一任天枢星举荐,剩余的七星共同确认对方的资格。”
“您应该是有这个机会的,但现在已经没有了。”
天枢星······
知易摆了摆手,面上毫无波澜。
“不管贵方是怎么得到这个消息的,我都很感谢贵方的看重。”他微笑着说道,“是因为愚人众的出现?”
没等提奥凡回答,知易反而自顾自地说道:“不不不,与其说是因为愚人众出现在了我的身边,倒不如说是我并不值得太多的信任。”
“七星之位事关重大,候选人在能力上可以商议,但在立场和身份上容不得半点沙子。”
“我的能力本就勉勉强强,即使真的有这个可能,也是托了恩师的看重。”
“能力不值得七星过多思量,身份上的一点疑问都会成为致命的缺点。”
不值得能够解决大多数的问题,知易深知这样的道理。
万事万物都是交易,你的价值决定了他们的容忍程度。
“您的说辞困窘于能力,然而愚人众的看法并非如此。”提奥凡并不意外知易的说辞,他正色道,“我们认为璃月的下一步发展可能应该是稻妻的幕府。”
知易对于稻妻有些了解,但并不多。
稻妻孤悬海外,正常的璃月人是没有机会去往稻妻的。
而古书上的记录······这就是杂书啊,对于正常的学生而言,并没有学习的价值。
“愿闻其详。”知易心下轻动。
他远没有动心,不过对方想说,你就要给这个机会。
“稻妻幕府分化三奉行所,而三奉行依仗姓氏传承权力。”
“渔夫的儿子只能是渔夫,天领奉行的孩子才有可能成为天领奉行。”
提奥凡面色沉重:“能够挣脱底层位置的人寥寥无几,而稻妻上层的三奉行,至少有数百年的时间没有大的变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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