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州府深牢内,一张长桌上酒肉铺陈、山肴俱备,四名牢头蹬桌踩凳,手舞足蹈。
他们一边行着酒令,一边放开豪饮,喝得是十分尽兴。
暗夜里,一个轻灵矫捷的身影,从虚掩的外门钻进。
碧汶提剑缓行,不时用锐利的眼睛观察着四周的动向。
进入牢房后,她屏住呼吸,身手贴墙,一步步向下探寻。
待到了最底层的台阶,碧汶微微探头,看到了正在推杯换盏,纵情吃喝的牢头。
碧汶扮作猫叫,牢头们面面相觑,其中有两个人说道:“哪里来的猫在这里乱叫?搅扰了咱们喝酒的兴致,走看看去。”
另外一人附和一声,他们便迈着醉仙步,一走三晃的离开了座位。
待他们上来后,守候多时的碧汶,干净利落地将二人不动声息的制服。
随后,她有故伎重施。
剩下的一名牢头,听到上面传来杯碟的碎响,骂道:“这二人废物,上去这么久,怎么连只猫都收拾不了。”
另外一人眯着渐渐迷离的眼睛,咧嘴哈哈笑道:“这还用说吗?肯定是他们不胜酒力,都趴在上面了。”
先前说话的牢头指着他的鼻子答道:“对,对,言之有理。”
二人手扶着墙,踏着蛇形步,仍旧来到了上面。
碧汶看到二人前来,仍旧向先前那样,抬手照着二人的后颈一击,两位牢头横七竖八的昏倒在了地上。
碧汶在其中一人的腰间,找到了深牢的钥匙,接着她打开牢门,将浑身是伤的刘鸣给救了出来。
刘鸣见到碧汶,想起近日遭逢的折磨,他感伤至极,竟然哭了起来。
碧汶柔声对刘鸣说道:“师兄,你暂忍悲伤,等咱们脱离险地,才从长计议。”
刘鸣点了点头,碧汶搀扶着他,向外面走去。
就在二人的脚刚刚踏出外牢门,就见外面火把舞动,亮如银龙。一伙人持刀握剑,神情冷厉地守在那里。
居中的人正是马三义,他满是横肉的脸,因为愤怒而叠加在一起,这让他的眼睛浑若比目鱼。
马三义扬手一指碧汶,从参差不齐的牙间挤出一丝唾沫,他恶狠狠地对碧汶说道:“大胆贼人,竟敢到陈州府牢来劫人,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这时熊庄主和童大海来到马三义的身旁,指着碧汶对其说道:“马捕头,我知道这个丫头,她是福义戏班孙承义的徒弟。跟这个姓刘的,是师兄妹。”
马三义怪眼乱转,一边手摸下巴,一边迈着罗圈步,在碧汶的身边绕了一周。
他冷哼几声道:“原来是一伙贼人,这下我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了。”
碧汶听完马三义的话后拔剑冷视,她毫不客气地对马三义说道:“马三义,你少在这里乱放狗屁,什么是一伙贼人。今天的事情,我师父毫不知情,都是我一个人的主意。你有什么手段尽管对付我,用不着攀扯旁人。再者说,你是什么东西,自己心里没点数?”
马三义闻听碧汶的话,不禁勃然大怒。
他瞪着蛤蟆大眼,嘴里“哇哇哇”怪叫连连。
马三义恼恨地说道:“好个牙尖嘴利的丫头,看我逮到你,不拔光你的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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