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过三遍的习惯,到最后根本都说不出自己的真心话了,见人三分笑,说的尽是迎合之词,为人处世力求面面俱到,自己都讨厌自己的虚伪。
来到这里之后,一直在师父大人的保护宠溺之下,渐渐放开心扉后,却是有些太松散了。这是态度上出了问题,一旦意识到,要纠正一点也不困难。
她十分小心地滤过了残渣,一把把的将香叶撒进清泉中,这等细心哪怕铁石心肠之人都不由对她心生好感。完毕后,她站在原地,踌躇良久,一手揽着箩筐,另一只小手拧着衣角,一幅欲言又止的娇憨模样。
紫英初嫌她过分胆大,这段时日多见她懂事守礼的样子,满意之余却又见不惯她这等怯弱之态,便道:“事无不可对人言。有什么话光明正大说出来,何故吞吞吐吐、畏畏缩缩?”
“师父说得是。”她点了点头,放下箩筐,取出一个玉瓶,怯声道:“师父,徒儿为您濯发吧?”
紫英微侧过身,看她低着头,双手举过头顶,谦顺又恭敬的模样,显是以事父母之礼侍奉自己。本想要推拒的言语一时堵在喉头,鬼使神差地,他点了点头。
小姑娘乐滋滋地走到水边,半跪下来,拧开瓶塞,一股奇珍异香扑鼻而来。这是用白芷、黄精与首乌捣烂取汁鞣制成的养发膏,是她自己捣鼓出来的方子,深受天墉城女弟子们的喜爱追捧,似乎让她赚了不小一笔“科研费用”。
紫英涉水走到池畔,楚蝉伸手掂起一缕银丝,那么丝滑轻柔的感觉,几乎像掬了一捧水在手心里的感觉。她将他四散的长发拢好,沾上奇香的珍露细细擦拭,动作温柔细致,丝毫没有扯到他。
紫英见她跪直了小身板,探着身子,显然有些够不到,他在水中岩石上坐下来。现在他处在她的俯角上,桑丝织成的白色绸衣在水中略略散开,浸湿的衣襟勾勒出他胸膛上的肌肉曲线。
尽管她闭着眼,但相对于视线,更为敏感的神识把他看得一清二楚,连他血液、气脉的循环都逃不过她的感知。这样一幅立体的美人出浴图,叫她一时面红耳赤,鼻尖上都渗出了汗珠。
“师父……”她的前胸与他的后背隔得很近,他几乎能感到她身上的暖意,柔柔的吐气吹在他脑后,她轻声道:“得罪啦。”软滑的小手插·进他的银丝里,挨上他的头皮,轻轻揉抚。
她做得极为自然,显然并非首次,不出他所料,似乎是觉得眼下的场景有点尴尬,她自己解释:“以前曾经给我父亲洗过头……也为他洗过脚呢。那时候他好像很高兴的样子,眼睛瞪着我,眼底有点充血,却一句话也没说,我想他大概是害羞啦!呵呵,虽然完全没有表扬过我,不过我却一直记着……”
晶莹的几缕银线在阳光下一闪而过,她的声音有点哽咽,之后便不再出声。紫英微微阖上双目,背轻抵池壁。这样一个孝顺又乖巧的好女孩,却偏偏碰上那样的人……
“他把你教育得很好。”端看她现在,他一点也不难想象她前世的模样。
聪明又通透,看似极通人情世故,实则内里纯真得如同白纸。她有着一颗难能可贵的赤子之心,前世却亦是毁于此。今世,他不会再让她走上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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