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试炼,那自己必须全程陪同,再不要像这次一样,在外面等得心焦,却无能为力了。
待紫英授课完毕回转后,听了两个徒儿的汇报,来到楚蝉床前,告诉她妄境引出了她心中的魇兽。其为人心中恶念所生,受精血滋养,就像心上的寄生虫,但凡心中有缝隙,就会被它伺机钻入,诱人进入永恒无尽的噩梦中。
受到师尊的宽慰,楚蝉望着一如一尊玉雕,脸上没什么表情的师尊大人,泪眼汪汪。想问他为何不问?看到她那般疯魔的举动,居然没有一点想法吗?想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这样一踌躇,便没找到开口的机会。屠苏整天陪伴在她身旁,到时间给她灌药,在陵越为她熬制药浴时烧水提水帮忙,入夜,他仍然想像昨天一样陪她整晚,被陵越拎着衣领带走了。
深夜的山中幽静寒凉,半开的窗外,依稀可见夜里的山景,圆圆的明月高悬在白皑皑泛着银光的雪峰之上。楚蝉突然记起来,今天是十五!屠苏他不会有事吧?
越想便越睡不着,加上躺得太久身体难过,楚蝉扶着床榻下地,微颤颤地走出房间。院子里空荡荡的,墙边的大槐树在地上投下阴影。今日月圆,夜空很亮,使得阴影愈发明显。呜鸣般的风声中,院墙角、草丛里,仿佛到处都藏有隐匿的妖魔,突然间,她浑身一激灵。
“晶晶……晶晶——!”男人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她战兢兢地微微侧身,看到地上拉长的影子,那是一头巨大狰狞的怪兽,在朝她张开血盆大口,那声音熟悉至极,却是——
“滚!不要叫我!我不是崔晶晶!”
凄厉的尖叫划破夜幕,西侧两间房相继亮起灯火,陵越披着一件单衣跑了出来,屠苏更是鞋子都未穿,白色的袜子底部沾满泥土。
楚蝉正抱着头,不断地尖叫,在地上打滚。在她周身上缠绕着浓黑的死气,她的小脸上遍布青筋,表情扭曲,显是痛苦至极。
“别碰!”一声厉喝,屠苏手一僵,须臾之间眼前的小姑娘便已不见了,再一看她却是已经到了师尊的怀里。紫英抱起楚蝉,吩咐他二人自去歇息,走进她的房间,关上了门。陵越把屠苏硬推回了房间,自己却是站在院子里,守在小师妹的房间门外,为师尊护法。
“叫你闭关稳定修为,勤习清心功法,你全不听……又那般逞强,瞧你把自己折腾成什么样子。”半梦半醒中,楚蝉听到清冷的男声,虽是责备,却不难听出关爱。
她极力想醒过来,但身上好像绑上了一块大石头,根本动弹不得,“不必勉强,睡吧。”那声音这么说,一道清凉的灵气涌进身体,在她周身流动,使人舒服至极,她渐渐地睡着了。
紫英待她呼吸平稳安定,敛气收功,给她压了压被角,转身正待出门时,突然听到背后又有响动。回过头,小姑娘眉头紧蹙,小脸上红得像火烧,在被子里扑腾,两条腿快扭成麻花。
他知道这是魇魅附体的症状,手上掐起法诀,待施展镇魇之术。这是一种进入对方精神的高深法术,但人心复杂艰涩,稍有不慎,施术者可能会被反噬,紫英却是想也不想就用出来了。正在这时,楚蝉惊醒过来,浑身大汗,惊魂不定地望着他,视线还未对焦。
“师、师尊?”楚蝉有些试探意味地问道,待视野恢复清晰,她倒吸一口凉气。
紫英方才亦是匆忙起身,肩上披着蓝色道服外袍,衣襟尚未和好,露出内里的白色中衣,如瀑的银色长发如绢布般披散,那平静无波的容颜沐浴在清辉的月光中,其容色之殊竟是令人觉得天下无双、无可比拟,清华之姿更盛皎皎明月。
“师尊……”楚蝉突然悲从中来,向他扑过去。紫英身体一僵,及时收起护体真气,以她现在虚弱的小身板,可再经不起一点摔摔撞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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