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有官,阴阳有藏。慎守汝身,物将自壮。吾守其一,以处其和……”
上午的日头斜照在阁楼内,一楼洞开的两扇窗户里面,一个头戴发卡,下面缀着羽毛挂饰小姑娘,粉嫩的小脸微微出汗而泛着绯色,花瓣般的嘴唇在光照中闪着光泽。
她手肘抵在桌上,单手撑着下巴,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像是小鸡啄米,冷不丁下巴碰到桌上,再猛地惊醒,睁开一对迷茫的眼睛望着前方端坐的师尊大人。
“……今日到此,煐儿,你留下来。”像是脑门后长了眼睛似的,他一拂袖,赶走另一个磨磨蹭蹭的徒儿,“屠苏,你不必留,去挥剑吧。”屠苏投来一个抱歉的眼神,楚蝉对他咧嘴苦笑。
紫英规定了他们的作息时间。早上卯时起晨练,吐纳炼体结合,绕承渊峰跑一个来回,要花上两个时辰。回来后去听他讲课,新入门的两人由紫英亲授入门心法。
午饭后下午练剑,紫英还未传授他们剑诀,只叫他们练习各种基础剑招,事实上每日便是在挥剑,至少一天一万下。然后是砍木头、石头、豆腐等千奇百怪的训练方式,大意却不难领会,左不过是一为力,二为巧,三为速度。
要能够将力气使用入微,切豆腐能切成头发丝那么细的条而不断;剑招要快得让人根本看不清。天下之剑,唯快不破,楚蝉领悟得极快。
如此一来又是至少两个时辰。晚间有晚课,直到子时爬上床,她就变成一滩烂泥了。上山一月不到,她不止饭量大涨,个头似乎也蹿了点,只是怎么也睡不够,她现在都学会闭着眼睛跑山道了!
屠苏的速度要快过她,但从来迁就她的速度,牵着她的手替她看路,让她只需要闭着眼睛按心法的呼吸韵律安排步伐就可以了,其他什么事情也不用管,甚至可以好好补一觉。
只是昨天,师尊大人说日后屠苏要跑更大的圈,分开了两人,导致她今早严重睡眠不足,结果很不幸在师尊大人的小班授课上睡着了。
紫英看着小姑娘头顶上的小旋,她正垂首立于自己座位旁,乖巧的不得了,想到陵越的汇报,他几不可闻地叹口气。
“你师兄说近日你夕食皆未去用,是为何故?”楚蝉愣了愣,摇头说:“谢师尊关心,煐儿只是不饿。”紫英目光微闪,良久后问道:“……可有人为难于你?”
她一下子怔住了。没错,在饭堂时,或者经阁处,她常常会听到风言风语。紫胤真人在天墉城辈分高、威望重,人人敬仰,却一下子收了两个小徒弟,而且没经过入门试炼,酸溜溜的人实在很多。
一名叫做芙靥的师姐便处处与她为难,她进藏经阁时但凡有偶遇,手伸向某本书时,对方都会抢先一步拿走。据看守经阁的弟子所述,这位师姐天天都守在经阁里眺望对面。
“想是我入门时日尚浅,师兄师姐们还不了解我。等到过段时日就好了。”
伴随着她的摇头,发卡上的羽饰活泼地跃动,令紫英几乎生了去摸摸她头的心思。
这孩子着实懂事。他问屠苏同样的问题,那小子嘴巴咬得比蚌壳还紧,在陵越的斥责下,才憋出几字:“不,没有。”竟是宁愿说谎,也不想麻烦生事。
两个孩子都惹人疼,但这一个却是更聪慧。既没有欺瞒他,却也没有告状,表明她自有应对方式,想是成算在胸。以她这般心性,当是不会因为受排挤,而不去吃饭的吧。
“你用功之心可嘉,但因耽于练气而弃食,损气伤精,本末倒置,并不可取。”
“我吃过了辟谷丸。”楚蝉见他不是斥责自己上课睡觉,松了口气后抬起头,眨巴着大眼睛,敏而好学地问道:“师尊,我听说五谷中存有无法吸收的杂质,积于体内后使得身重体浊,于修行不利?”
“胡闹。五谷轮回乃自然至理,岂会有毒呢?反倒丹丸服用多了毫无益处。且门派内饮食皆是弟子亲栽的灵植,你尽可放心食用。”
楚蝉乖乖点头称是,又听师父大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