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些武器买卖带来的应酬和订单,靠妹妹的班底委实应付不过来。
今儿饭后,崔琰和幕僚们先讨论的是京城兵器制造所的选址和预算,通报了当前进展,再分配了短期任务,剩下的时间就和属下们拉拉家常。
毕竟,如果你只用利益来维系关系,那么他人也总有一日单纯为了利益而抛弃你,而情义却能帮你保住更多东西,也会在关键时刻让你获益匪浅。
众人说说笑笑没一会儿,便有内侍上前禀报,二皇子前来拜见。
崔琰一笑,“下朝了吗?”众属下对了下眼色,纷纷笑嘻嘻地告辞。
大家鱼贯而出,顺着院外走廊往外走,就撞见了满面喜色的二皇子。话说自从二皇子正式加入暗部,领了要紧的差事,经过了这大半年历练之后,整个人气质为之一变:原先的优柔顺从、郁卒自卑统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英武自信以及杀伐果断。
乔仲枢停住脚步,含笑与众人一一见礼――这些人都是九婶的心腹,他打心眼里乐意表现得客气而尊重。
寒暄几句,彼此别过,二皇子这才迈进九婶的书房,瞧见正坐在榻上冲着他招手的九婶,他勉勉强强行了个礼,便扑过去抱着九婶的胳膊晃悠个没完,“九婶,我好想你。”
“这才几天没见?你就嘴甜吧。”崔琰端详着侄子明显瘦了一圈儿的小脸,很是心疼,“最近怎么被你九叔折腾呢?”
皇子又有几个是真的“不肯上进”的?说起工作,乔仲枢果然得意洋洋起来:乔浈去年巡视北军和东北军时掌握了不少宗室和武官倒卖军备的证据,而二皇子则负责在不伤筋动骨的前提下,一一拔除这些吃里爬外利欲熏心的玩意儿们,并故意放走几个脑袋不是特别好使的,好在其中安插些细作一起逃往北面。
所谓“拔除”可绝不是只诛首恶,在封建时代对于近似于叛国的罪过必要株连。崔琰看着侄子眼中明亮的光彩,揉着他的脑袋劝道:“经你手杀人太多,于你声名不利。”
乔仲枢眼中寒光一闪,神色登时一变,“既然他们不肯敬我信我,我靠血肉来让他们惧我恨我。”
崔琰全没错过侄子脸上出现的狰狞和疯狂,心中叹息道:亏我还以为他病好得差不多了……她弹了下侄子的额头,“臭小子,你怎么不懂你九叔和你九婶我的苦心呢。”国师分明是让你去立威的,逼供砍头的事儿你可以交给暗部悄没声息地办了嘛。
二皇子微微一笑,这笑容还是略有扭曲,他靠在崔琰肩头,轻声道:“进宫见了母妃,她从头到尾都是抱怨,还警告我别跟九叔九婶太亲近,提防我被人当枪使。她却也不想想,这些日子命妇们对她如此客气源于何处?”因为乔仲枢被国师乔浈重用,大家才会奉承这位脑子一向不太好使的妃子呀。
脑残没药医,崔琰叹道:“父母也是债啊。”
“她衣食无忧,也无人轻易欺辱就好,我也只能做这么多了。”乔仲枢已经冷静得差不多,由衷道:“九叔欣赏我,而九婶疼我。我不能太贪心了。”
崔琰笑道:“还行,算你臭小子有良心。”这个侄子撒娇黏人的劲头太像自己和乔四的小儿子了,崔琰对他很难硬起心肠,也想尽全力保住他――乔仲枢这个人格的自毁倾向已经初露端倪,再不控制必有大祸。
她想了想,又缓缓道:“本来还想跟你九叔商量,再问问你的意思,是想上战场为将呢,还是跟着你九叔做个皇族巡按,还是愿意跟着我做这天下独一份儿的买卖。现在看来,”崔琰揉着侄子的额头,“九婶我得替你做决定了,先跟着我贩卖武器吧。不提千里镜,单是手弩一项,多少人都得供着咱们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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