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不到堂堂熙朝皇帝挽着裤脚,在水中捉鱼的场面。
好在邵逸松身手敏捷,没一会就抓了条草鱼上来,看样子足有二三斤重。
他用随身携带的匕首将鱼清理干净,然后钻木取火燃起火堆,这儿没有油盐酱醋之类的材料,味道自然好不到哪里去,但两人从前天晚上开始几乎没吃过什么东西,现在只要能吃饱就是好事。
邵逸松很会照顾人,他仔细的将鱼刺一一挑去,把细嫩的鱼肉喂到知清浊嘴边,就像她作为纪欢柔的那段时光,邵逸松也是如此,只要与她有关的事情,他都会尽力亲力亲为。
“多谢。”她微微低头张口,接受了邵逸松的好意。
须臾间,邵逸松突然感觉这一切仿佛也没有那么糟糕了。
“王上可知是谁想要杀你?”知清浊话题一转,忽然问道。
他却不以为意,“想杀孤王的人多的是,但能探听大军继续向边境推进,而我们留在原地的人不多,知晓孤王那晚中了蛇毒的人更不多。”
邵逸松语气轻缓,手中用树枝削成的木筷却“咔嚓”一声被拦腰折断。
他微微笑着,眼底却无半分笑意,又冷又利的语气直叫人起鸡皮疙瘩,“他还真是一点都不关心他的宝贝女儿啊。”
“镇国将军?”知清浊猜道。
的确,自上次李将军一事,镇国将军被明升暗降,短时间内又出了此事,很难让人不去怀疑,可是……
“看那群刺客的身手,像是江湖人的路数,若王上想找实证,不妨去查一查问悲楼。”
“问悲楼……”邵逸松略微沉吟,“你的护卫不就是出身问悲楼?”
“是。“知清浊坦然承认,“但我能保证,哑奴与此事不会有任何关系。”
“为何这么确定?”邵逸松不解,同时语气中透着酸。
“用人不疑,哑奴跟随我多年,向来忠心耿耿,再者说,他若是那个内线,又深的我信任,选择直接动手杀了你我,会比搞出这么大的阵势成功率更大。”
知清浊慢条斯理的分析着,将一切平铺在邵逸松眼前。
“其实两年前我本想直接铲除问悲楼,但其太过根深蒂固,无奈,只得用大价钱买下了哑奴的卖身契,他没理由再与问悲楼牵扯。
既然如今有人刺杀王上,不管那人是不是镇国将军,幕后黑手所派的眼线必定对我们十分熟悉,若此次刺杀成功,对他们来说是野心达成,若刺杀不成功,便会理所应当的让我们怀疑问悲楼出身的哑奴,削减我们的力量,如此,有着强大势力的问悲楼无疑是他们最好的选择。”
邵逸松仔细想了想知清浊的话,的确找不到任何缺漏,问悲楼是个有些势力的江湖门派,只拿钱办事,不可能归顺朝廷,无论这些杀手是不是问悲楼所派,这个组织都不能再留,从这儿开始查起的话,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他心思一定,只等回去之后派暗卫前去调查即可。
他正想着,一滴雨水落至他鼻尖,继而落在他的额头、肩膀上。
方才还艳阳高照的天瞬时变得阴沉沉的,仿佛快要压下来一般,头顶的树叶被突起的狂风吹的“簌簌”作响,看来大雨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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