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老太太的人生际遇没有败落至此,此刻应该在仪态万方的喝茶听曲儿。
老太太浑浊泛黄的眼睛一亮,就似是一汪池水,被拂去了表面水藻,呈现出片刻的清澈。
“你喜欢?”
“你喜欢的话,我重新给你画一幅,好好画。”
“这幅,时间太赶,很多细节都不够好。”
俞非晚接过画像,诚心实意道“这幅就很好。”
“奶奶的画工,当得起栩栩如生。”
等等……
她过来是要说正事的。
但,她好像把正事忘了。
俞非晚咬着下嘴唇上的干皮,蓦地想起“奶奶,我过来是想跟您商量下,让爸爸去市里的医院做手术吧。”
“这县医院的条件,您上次去也看到了。”
“医疗条件好些,设备齐全些,医生的经验足些,手术效果必然能更好,术后,我们也能省心些。”
“您觉得呢?”
老太太想到墙皮斑驳脱落,只有最基础、最简单的检查、化验和放射设备的县医院,神情顿时凝重起来。
做手术这件事情,真的是距离他们太远了。
因为遥远,所以恐惧。
因为恐惧,就渴望着能万无一失。
既然都决定花大价钱,砸锅卖铁也要做手术,那倒不如再周全些。
小心驶得万年船,古话总归有道理。
“我年纪大了,脑子也不济了,要不是你提醒,我根本想不到这方面。”
“刚才一听水山说问题不大不算严重,心里一高兴,就只想着烧三柱香拜一拜。”
“我这就去给水山说说。”
老太太打开木箱子,翻出一个绣工精美,带着些年代感却又分外干净的荷包,递给了俞非晚。
“奶奶身边基本上也没什么值钱的物件了。”
“这个荷包,是奶奶还没出阁时绣的,布料和绣线也都还算讲究,不值钱,就当是奶奶的心意。”
“人老了,年少时的记忆也就很多都模糊了,这荷包,陪了奶奶很多年。”
“今日给你,就权当有个地方放这张画像吧。”
“拿着吧。”
老太太不由分手的将荷包塞进了俞非晚手中。
荷包有些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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