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硕摆了摆手,迈步之间,神色明显有些忧虑。
楚牧心头一跳,此时,也不好说些什么,尽量维持着原主的孤僻性子,默默跟在伍硕身后,亦步亦趋着。
巡检所衙门并不大,过了演武场便是正堂,然后就是左右各有几间房间,再之后,则是后院,也是巡检所历任百户居住之地,那显然就不是普通巡检能够进去的。
随着伍硕一番转悠,在侧堂主簿处登记后,再回大堂后,时间近辰时初,衙门里已然多了不少巡检的身影。
“行了,都别瞎聊了,第三伍的人都过来!”
伍硕大步行至堂前,一声呼喝,演武场上三三两两汇聚的巡检,便朝堂前汇聚而来。
众巡检集结后,伍硕环视一圈,最终看向排头的一名络腮胡子壮汉:
“李刚,这小子叫楚牧,今天刚登记入册,就先跟着你们队。”
“好。”
壮汉如铜铃般的大眼看向楚牧,上下打量了一下后,这才看向伍硕,瓮声瓮气的应声一句。
见状,楚牧连忙从堂前台阶上走下,快步行至络腮胡子壮汉所立的一列站定。
诸队巡检安安静静杵着,神色各异,有漫不经心者,也有面无表情者,当然,更多的,则是如楚牧这般,面对一个新环境,新生活的隐约忐忑。
千余徭役的押送,清河县征调了近百名巡检,结果就那般悄无声息的没了。
县衙对殉职巡检家属的抚恤皆是钱银抚恤以及职司安抚,这些天,各巡检所里,最不缺的就是新面孔,南山巡检所规模庞大,新面孔更是不要太多。
这些新面孔,无疑和楚牧一样,都有着一模一样的身份。
纵使两世为人,此时,楚牧也是难掩忐忑。
那一座小宅院,初来乍到之下,他用了近十天来适应,时至如今,俨然已经成了他心底的一个安全港湾。
而现如今,他踏出了那一个安全港湾,又步入了一个几乎完全陌生的环境……
未来如何?
朝阳初升,楚牧抿了抿嘴唇,思绪纷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