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上官确定要我在这里说吗?”
正是在前往西城门的路上,人来人往,两人骑马并辔而行,附近就有十几人或骑马或快步走着。
齐巍心知自己着急了:“玩笑话罢了,顺便试试你究竟有没有和我说实话。唉,小郎君不明白在京城当官的苦啊,同僚皆说,上辈子犯下十恶不赦的罪行,才附郭京城当官。”
他立功心切,洛京分两个县管理,齐巍属于西县永安。
“本官做梦都想赶紧立功,好凭借功劳通过吏部考核,外放为官,一天也不想在洛京待下去。”齐巍叹道。
“城内世家大族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立国就有大功的家族更是宛若牛毛,他们家的子弟犯了错,小郎君且说,我们这些在官府当牛做马的,能不能抓人?抓吧,人家朝中有人,犯人尚未来得及进牢狱呢,上面就有人要求放了!人家还会记你的仇,真真是如履薄冰。不抓吧,我们这些官吏就在吏部的眼皮子底下,万一被发现了,更是得被问罪,抓不是,不抓也不是,教人苦恼。”
齐巍连连叹气:“小郎君请看,本官刚过了三十四岁诞辰,头发却发白一片了,本官那些在京城之外任官的好友,现今别提多年轻了,如小伙子一般。”
顺便大倒苦水,这不是他一个人如此认为的,只要是洛京当官之人,皆有此感。
就算是庙堂中的那些要员,同样谨小慎微,生怕为自己招惹了祸事,断送前途。
“看来,齐上官要迁升了。”沈鲤抓住齐巍的心理,笑道。
“当真?”
“在下绝不敢欺瞒上官一句话。”
“好好好,极好啊,你我去醉风楼吃酒,边吃边谈。”紧接着,齐巍补充道,“你吃饱了也无妨,醉风楼的点心尽管放眼洛京排不上名号,但在外地是吃不到的,必须来洛京,做糕点的厨子那可是师傅传弟子,单传!”
他描述夸张了,醉风楼在洛京不值一哂,只是去的人少,好避开耳目,跟沈鲤聊一聊,听他说说,到底带来了怎样令他立功的情报。
“这边走、这边走,别走错了,醉风楼不在那里。”
齐巍骑马领着沈鲤,往偏僻街道走去。
北隋立国之初,除了信使,城内不许骑马。
但洛京着实太大了,太祖故去,太宗接位,徐徐放开了限制,允许四品以上的官员在城内骑马。
先皇登基大宝,继续放松限制,只要有官身的人,都能骑马。
到了如今这位女皇,干脆废除了所有限制,人人皆可于洛京骑马,但不能与信使那般纵马疾驰,抓到纵马疾驰之人,不管他的背景有多大,皆按照北隋律令,杖二十。
醉风楼实在不怎么样。
沈鲤把缰绳交给小二,随齐巍上了二楼,到靠窗位置坐定,点了茶水和几盘点心。
“小郎君请看,那里就是皇宫城墙,城墙之后,为一片水池,养着数万尾锦鲤,宫人喂鱼时,万尾锦鲤喧天鼎沸,世间奇景。”
“齐上官连皇宫中的情况也知道?”
“那是当然,本官有幸去过,亲眼看见了这般奇景。”
齐巍给自己倒了茶水,捏起一块精致小巧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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