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良久的压箱底杀招,或是连绵不绝如磅礴大雨的拳头。
少年郎嘴角噙着笑,不理不会。
他要先把这些碍眼的铜钱会教众赶尽杀绝。
非是少年郎没有半点慈悲心。
而是不杀他们,死的便是自己。
佛家虽有佛祖舍肉饲鹰的故事,但不好意思,他是个纯粹到不能再纯粹的剑客。
纵然修持了丈六金身,那也是为了更好的出剑!
剑道一途崎岖狭窄,只要有一颗纯粹的剑心,那便是真真正正的剑客。
铜钱会教众根本不是沈鲤的一合之敌。
顶着三位金刚境高手你来我往的围杀,接近三刻钟的时间,终是杀的一个不留。
若是没有那三个扰人的苍蝇,破阵的速度还会更快。
三刻钟。
他们这些金刚境高手,拼尽全力厮杀了三刻钟。
少年郎不光没有流丁点的鲜血,身上连淤青也没有。
仿佛三个金刚境,是在辛苦的为他揉肩捶背。
“好了,接下来是你们了。”
沈鲤的话语轻飘飘的。
转瞬。
凋朱颜斩向那位金刚境巅峰的武夫。
擒贼先擒王。
对付敌人围杀,找到机会把那个最厉害的杀掉,余下的敌人会感到胆寒。
我方气势冲上九重天,敌方气势一落千丈。
这便是把机会转变成胜机的关键。
凋朱颜实在太锋利了。
沈鲤的这一剑,又是他毫不留力,倾尽全力的一剑。
快若眨眼。
不等这位金刚巅峰的武夫退走,剑尖就已经刺入胸膛。
还是另外两位金刚高手眼疾手快,发疯一样的推走他,又搜刮气机轰向沈鲤,方才险之又险的将之救走。
当然是不算晚。
沈鲤这一剑,杀了金刚巅峰武夫最好,如若杀不了,也没关系。
因为一剑用老,新的一剑即刻又起。
救走了人,那么距沈鲤最近的那位高手,却跑不掉了。
剑光一闪而逝。
此人的头颅飞起。
鲜血慢了半拍,才流出。
“啊?!!”
惊呼。
不敢置信。
不可思议。
别说活着的两位金刚境了。
就算宫佩和龙立都对少年郎捉摸不透。
天下何时多了这么一号人?
他的体魄是仙人的体魄吗?
为什么怎么打都打不烂?
活见鬼了!
沈鲤丝毫不做停留,不去管几丈之外的金刚巅峰武夫,扑杀向十几步远的那位金刚高手。
这人被吓破了胆。
转身想跑。
他却并不知道,如此点距离,对于沈鲤来说,还不如不跑,不跑的话,拼命厮杀,兴许有点活路,一旦没心思战斗,只想着逃命,全完了。
凋朱颜锋锐,沈鲤的剑术又快。
压根跑不掉。
死路一条。
那人垂头看着露出的一截剑尖,这才明白何谓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视线模糊,浑身感到冰冷,意识昏沉。
残留脑海的最后一个想法便是,听命铜钱会做下这一切,真的值得吗?连命都没了,那些财富,于他而言,又有何用?
旋即扑倒在地,了无生息。
这一幕清晰落在宫佩和龙立的眼睛里。
他们没了继续厮杀下去的想法。
得跑。
得趁着还能跑,赶紧摆脱这三人。
沈鲤追向最后一位金刚境高手,问道:“你们还能拖住他们吗?”
上官喜古井无波的说道:“他没了战意,想跑。想多了,在我上官喜手底下逃跑,比登天还难!”
龙立脸色一沉,不知作何感想。
杨柏叶失笑,一剑比一剑快,问道于宫佩:“此人的道心出现了裂痕,他跑不掉了。”
宫佩别说做出点表情,连转动眼睛的力气也不敢用,眼下,使出全部的本事紧守道心。
“好!劳烦你们了。”
上官喜反问:“怎么倒像你是主力,我和杨柏叶是给你打下手的?”
“哈哈……上官姐姐这话怎么能说出口啊!我们可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贫嘴!算了,不用你了,此人我自己斩杀,你去帮杨柏叶。”
说罢。
精准找到龙立破绽的上官喜,直截了当的拍到他胸口一掌。
这一掌似单刀直入。
不仅击碎了龙立体内流经心脉的气机,连他的心脏也震碎了。
说句良心话,龙立只要谨小慎微防守下去,暂时不会落败。
可惜沈鲤那边的战况委实难以置信。
铜钱会教众组成的阵法,三刻钟的时间被破,这还是有三位金刚境高手联手阻击的情况下!
随即,几个呼吸之间,两个金刚境高手死于少年郎剑下,最后那位金刚境巅峰武夫,看似境界比另外两人高,其实他才是顺风顺水走到现在的一人,厮杀的经验上,低于先死的两人。
何况,此人已经被彻底吓破了胆。
只想着逃命,绝无还手的想法。
死局!
彻彻底底的死局。
要是他有拼死一搏的心思,兴许有一丝丝活路。
至于现在,却是没了。
沈鲤追上这人,干脆利落将之斩杀。
看了眼没了呼吸的龙立,转身走向最后一人宫佩。
上官喜深深注视了眼少年郎背影,暗道,沈鲤又变强了。
与他一块,朝宫佩走去。
走的不紧不慢。
但是他们两人的每一个脚步,皆落到宫佩的心扉。
他……守不住道心了!
杨柏叶的剑,连绵不绝。
宫佩所行走的大道,裂痕扩大,越来越大,迅速出现崩溃的趋势。
这位在北隋边境和草原做了无数买卖的大人物,早就忘了绝望流泪的感觉。
眼下,却是恐惧的泪流满脸。
只有死的话,还不会令宫佩这般惊慌失措。
死加上道心崩溃,见多识广的他,完全不知该如何是何。
仿佛,他的结局,比单纯的死亡更加恐怖。
一剑、一剑……
杨家剑法在杨柏叶手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沈鲤观剑,若有所思。
最终。
一剑斩在宫佩的脖颈。
人头落。
胜负分。
尚未正式开战,原本占据上风的铜钱会,已经棋差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