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娘说笑了,世上之人重名者多矣,以我的年纪,十二娘认为会是我和寇小婉发生那段故事吗?”
仔细打量坐在对面的小郎君,穆十二娘摇摇头:“你今年十七、八岁,不像是和寇小婉纠缠难解的沈师秀。”
“那不就是了。”
“奇怪,沈师秀这般名字,世上少有,居然会有重名的。”
“人间百态,圣贤的道理尚且解释不清,名字重了,小事一桩罢了。”
穆十二娘顿时笑眯眯的饮茶。
白猫往她怀里钻。
逗的咯咯直笑,险些喷茶。
“提起醉春楼,听闻有一少年郎,作诗《清平调》,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你可知晓?”
没想到这首诗已经传到洛京了。
简直货真价实的天下何人不知诗。
“当然知道,此诗是那位少年,为了博取寇小婉一笑而作的。”
沈鲤扯道。
“哦?竟有这般轶事?”
“原以为又是一段才子佳人的美谈,没想到醉春楼迅速发生江湖争端,寇小婉凭空消失不知所踪,那少年也下落不明。”
这般事,早就天下传的沸沸扬扬。
穆十二娘笑道:“此事我听说了,你与作诗的少年年龄相仿,难不成你就是他?”
“十二娘真喜欢说笑,我在家中,向来被七大姑八大姨鄙夷的不学无术纨绔子弟。”
“啧啧啧,不像,你不像纨绔子弟,以你相貌气质,倒像耕读传家的温润公子。”
“十二娘真会夸人。”
“远来是客,你既然到我房中了,白猫又钻进怀里,为你唱一曲如何?你也好分辨分辨,究竟开禧城醉春楼的鱼白娘好,还是拥猫唱词来的妙?”
少年郎当然愿意:“有劳十二娘。”
唱的是《忆仙姿》。
词道:
曾宴桃源深洞,一曲清歌舞凤。
长记欲别时,和泪出门相送。
如梦!如梦!
残月落花烟重。
沈鲤良久才回神。
不愧风靡洛京的“拥猫唱词”,无论唱腔,亦或基本功,根本无法指摘。
她能成就现如今的名声,兴许容貌、身段占一部分,但唱功肯定独具更大一部分。
洛京乃北隋京城,美貌女郎数不胜数,出人头地者寥寥无几,尤其是平康坊赏花楼,启封城都美女如云,何况洛京那座平康坊?
少年郎由衷称赞道:“听十二娘唱词,方知曲调之优美。”
“沈公子谬赞了。”
她似乎表现的很开心。
演技罢了。
近些年随着拥猫唱词的名号传播开来,不知多少听过她唱腔的公卿,好评如潮。
也就是礼貌的回复一下。
“公子请饮茶。”
“十二娘也饮。”
两人举杯,相视一笑,悠悠品茗。
这次是沈鲤提起茶壶斟茶,十二娘看他有话要说,安静等待。
“《忆仙姿》确实好词牌,说起来,春末夏初,在下也作了一首《忆仙姿》。”
“哦?不知我可否一听?”
“诗兴来了,十二娘不听也得听。”
她掩嘴微笑。
沈鲤清清嗓子。
缓缓吟道。
莲叶初生南浦,两岸绿杨飞絮。
向晚鲤鱼风,断送彩帆何处?
凝伫,凝伫,楼外一江烟雨。
西南水面,莲叶初生,江流两岸,树上柳絮飘散。傍晚时分,夹杂着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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