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打算进县城休息,翻身下马,自顾自在外面的马厩拴上缰绳,丢了草料就去。
“哎呦,客官您来啦!快请进,快请进。”
小二格外热情。
“上四样你们这最好的炒菜。”
“好嘞。客官请坐,暂且饮茶。”
酒铺很热闹。
半数桌椅都有人。
沈鲤百无聊赖听他们说了什么。
“寇淮老匹夫的儿子真死了?”
“这还有假?老匹夫府邸人人披麻戴孝呢!”
“哈哈……苍天有眼啊,这老匹夫自从当上刑部侍郎官职,靠着陛下另眼相加,作威作福,搅的天下不安稳!”
“我家姐夫为官清正,乃官场一股清流,就是没钱孝敬寇淮,被他的爪牙随意找了个理由,调我姐夫当了个闲散官,从此官场前途无望了。”
“别说,你姐夫官当的确实好。”
“嘿嘿,寇淮那儿子也不是个好东西,死的好!你们听我说,此子从来不干欺男霸女的勾当……”
“你这话说的,不干欺男霸女的勾当,怎么就不是好东西了?”
“朱兄稍安勿躁,且听我一一道来。”
“他的确不欺男霸女,但干下的事,比欺男霸女恶劣一万倍。洛京的首膳居你们听过吧?”
“知道,知道,首膳居在洛京酒楼里,可排前二。”
“这寇公子仗着他爹的侍郎地位,又是陛下近前红人,非得入股首膳居,人家掌柜的肯定不干啊,首膳居招待的不是世家公侯,便是朝廷要员,赚钱轻松的很,简直躺着输钱。
听我此子笑眯眯的对掌柜说,到首膳居吃饭的,定然有贪官污吏,他爹最近正查一批无视律法的贪官,说不准会凑巧找来首膳居抓人!”
“哎呦!大家伙听听,都听听,这人多坏啊!如此损招都想得出来,真要去首膳居拿人,还叫人家掌柜生意怎么做啊!”
“正是,首膳居掌柜百般无奈下,心一横,干脆给了此子两成股,算是花钱买平安吧。”
“太坏了!死的好!这不比欺男霸女坏一万倍!”
小二端着饭菜小跑过来,满脸堆笑:“客官,您的炒菜来了。吃啥饭?”
“你们有什么饭?”
“米饭、馒头、窝头、胡饼,客官想吃面条,可以为您做。”
“四个馒头,两张胡饼。”
“客官好胃口,您稍等,小的为您取来。”
酒铺不大,生意红火。
吃饱喝足,天已黑了。
酒铺掌柜也不赶人,算着账慢慢等客人自己走。
少年郎打着饱嗝:“掌柜的,有客房吗?”
“客官说笑了,小酒铺哪有什么客房,客官若是困了,拼一拼桌子且当床铺睡吧。”
“也好。”
掌柜指着小二:“来来来,帮客官拼桌。”
拼了两张桌子。
沈鲤随意躺下,闭眼假寐。
夜深。
酒铺外忽然传来打斗声。
愈来愈近。
不多时,一人浑身是血闯进酒铺,仿若无头苍蝇,无论桌椅,提起砸向外面。
另一人左劈右砍,把桌椅悉数砍了个稀巴烂,追进酒铺,一刀剁掉那人头颅,丢下几两银子,呸了口,扭头便走。
酒铺掌柜也似习惯了这般混账事,掂量着银子,在算盘上扒拉了几下,顿时笑开花。
损失几张桌椅,却是赚大了。
天蒙蒙亮。
沈鲤打着哈欠起身,以酒铺外水井里的水,草草擦了把脸,赶赴启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