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怀思和尚绝非常人,他戴着的人皮面具是青年样子,怀思口口相称小郎君,足见某些特殊意味了。
怀思又道:“小郎君是来争香露丸的?”
沈鲤摇摇头:“非争,且是取。”
“在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怀思道:“南北的江湖皆暗流涌动,香露丸又是天下数得着的妙丹圣药,不少有名有姓的高手都暗中前来了。何况,前段时间开禧城一战,许多高手异士忍着未曾参与,兴许接下来图谋的就是敝寺的香露丸。”
沈鲤问道:“怀思师兄如何看开禧城一战?”
怀思沉吟些许,少许,直言道:“尽管上四品的高手层出不穷,但依旧存在脉络可寻,唯有一人,在下看不透。”
这年轻和尚也是有趣,言语全都是按照江湖上的称呼,并不像是一个南吴大寺的僧人。
“谁?”
“那位天生金刚龙象身的少年郎。”
“哦?又怎样看不透的?”
“此少年郎,先于醉春楼,难以置信的斩杀江虎臣,又在大渎河畔,杀了我佛家三品大罗汉。不提其他厮杀,单单这两桩战绩,够整个江湖对他无比重视。话又说回来,在下的师兄说,少年郎仅仅是个四品金刚境剑修,着实令在下猜不透、看不透、想不透。”
沈鲤叹道:“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怀思猛然惊醒。
把醉春楼七步成诗的少年诗仙,和天生金刚龙象身联系起来的人,绝非没有,只是无人愿意相信。
试问,谁能相信,那位金刚龙象不光一身战力堪称可怖,又有惊艳人间的诗才呢?
纵观古史,难寻一人。
“你?”
“怀思师兄认为在下是谁呢?”
沈鲤徐徐揭开人皮面具,露出本来风流倜傥、英俊温润的面貌。
怀思不敢相信的看着少年郎。
“你……你所为何来?”
“请怀思师兄移步一叙。”
“谁找我?”
定然不是眼前的沈鲤,就是不知哪位大人物竟然派少年郎找他。
沈鲤稍稍思虑:“当朝太子。”
怀思的神情瞬间变得极为热闹,从震惊到愤怒又换成害怕。
且听少年郎又说道:“实不相瞒,太子想不惊动他人的让我带你走,但另有人指名道姓的令我杀你。”
“你就不想我为何这般重要吗?”怀思强行抚平惊悸的心绪,问道。
沈鲤摇头:“不想知道。”
他不想知道,怀思却非要说。
“小郎君,至尊最为宠爱的兰贵妃是我亲姐姐,大概一月前,她不明不白的死在宫中。太子见我,不知何意。请小郎君杀我的那人,必定是谋害兰贵妃的凶手!”
啊?
怎么突然牵扯进皇宫凶案里去了?
沈鲤后知后觉,似乎经过开禧城一系列的事端,有些人认为他这把刀好用,便想着多用几次。
圣贤说得好,既来之、则安之,怀思不顾一切说出此等皇宫秘闻,沈鲤干脆打破砂锅问到底:“为什么从没有听说过兰贵妃的事?”
“因为至尊将这件事捂住了,不许调查。”
“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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