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的全是熟悉。
似乎,少年郎与凋朱颜已相伴过一甲子。
沈鲤心底知晓,老剑仙赠剑,顺势把最难过的一关为其化解了。
从今以后,他就是凋朱颜的剑主。
剑出半鞘。
策马疾驰的诸人,冷不丁的打起寒颤。
这般惊人的剑气杀力,实在难见。
又看戴着人皮面具的少年郎终于将长剑悉数拔出。
紧接着便是横扫千军的一剑。
招式干脆利落,半点不拖泥带水。
剑气宛若冰霜,露头露脑的青草野花,尽数蒙上一层寒露。
天下剑仙,有人的剑出剑即是四季流转,有人追求潇洒风流,一剑不来个蔚为大观的气象万千誓不罢休,更有人剑狠心柔,似乎慈父一般出剑不为杀人,而是教训一番。
沈鲤的剑,不走他途。
与多数剑客追求一致……
即是剑修,怎能不一剑霜寒十四州?怎能不一剑可挡百万师?
求的就是一个歇斯底里的杀力!!!
那些人纷纷应对。
可惜,凋朱颜加持下的剑气,还不是他们这等不跻身四品的江湖人,可以阻拦的。
真真是摧枯拉朽。
稀里哗啦将出城这部分人杀的七七八八。
另有少许,残肢断臂,哀嚎连连,掉落马下,使尽吃奶的力气想离沈鲤远点。
哪有此般轻松?
赵大哥说,这群人血债累累,让他们血债血偿就是了。
儒家圣人都说,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再来一剑!
酣畅淋漓。
少年郎不再看仿佛修罗场的尸首,抓过一匹长嘶的快马,接着众人的路径,赶往大渎下游。
他的两剑,被城墙站立的贾秋壑和孙元季尽收眼底。
“贾相公,你就不担心至尊猜忌吗?眼下至尊已然明白赵汝愚的所作所为,劝你迷途知返,千万不要一条路走到黑,那时,莫说我保不住你,刘相公、顾相公同样护不下你!!!”
孙元季近乎卑微的出声。
贾秋壑笑吟吟问道:“老佛爷估摸着进宫了。”
“柳太渊再资历深厚,他也是先皇的宰执,不是当今至尊的相公!!”孙元季大声提醒道。
到了这个地步,维不维持体面不重要,令处于下风的党争暂时止息才是正经事。
“贾相公,请在听我一言,我真不要八部天龙了,它们全部归你们,只求贾相公不要赶尽杀绝!朝中大员眼下人心惶惶,一旦闹出纰漏,这座大吴江山可就不止晃三晃了!!!”
孙元季挡住贾秋壑的视线,使他只看自己一人。
贾秋壑心平气和,欣赏老对手面红耳赤,如此不体面,他尚是头一次看到。
“有趣,有趣,哈哈哈……”他哈哈大笑。
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贾相公,老夫警告你,逼我等鱼死网破,你和赵汝愚、柳太渊真不一定稳操胜券!!!”
“孙相公,谁告诉你,我等没有后手?大可鱼死网破试试……”
稍顿。
“看老子不把你全家赶尽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