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
孩子多的地方总是太过热闹,她觉得有点吵,走到湖边一块石头的阴凉下支起画板,刚画了几笔就听有脚步声,回过头却什么都没看见。
初秋还是正热的时候,草地被踩的沙沙直响,徐慈站起来张望,忽的眼前一黑,鼻子前闻到一股怪味,挣扎都没来得及便昏了过去。
再一睁眼,四周漆黑一片。
闷闷地响声从楼上传来,她听到两个人男人的说话声。
“真|他|妈的没用!你说你干点什么行?一个破丫头片子能卖出去吗?谁买?”紧接着噼里啪啦,嚎叫和呼痛格外刺耳。
“大哥,离远看就是个小子,谁知道是个丫头!大哥别生气!我……我下次注意!”
“注意个屁!你去把那丫头送到群爷的场子,还能换两个钱。”
徐慈靠在墙上,只觉得一阵眩晕,浑身颤抖。
她一定是碰到人贩子了!
一想到以后再见不到爸爸妈妈,徐慈紧紧抱着自己的肩膀,眼睛里都是泪水。她一遍遍在心里对自己吼,窝囊废!别哭!可她就是控制不住。
光亮照射进来的一瞬间,她咬紧牙关向往冲,耳边风声呼啸,眼泪干涸。
“麻药过劲儿了!逮住她!”
她再厉害也只是个孩子,很快被制服,手别到身后牢牢绑住,嘴里被塞得满满当当。
男人把她扛起来扔进一辆灰色面包车的后座,她挣了两下,被绳子缠住的地方疼得发麻,眼前只有脏兮兮的椅背。
霓虹灯绚烂的光芒透过玻璃折射在徐慈的脸上,迷幻得刺痛她双眼,她告诉自己要冷静,一定有机会逃跑的,一定。
爸爸妈妈一定在疯了似的找她,只要她有机会,一定能回到家。
车子停下后,徐慈隐隐约约听见车外讨价还价的声音,她心里咯噔一声,不是说拐卖儿童都是拐到大山里吗?怎么可能这么近?她抻直脖子想听个究竟,这是车门刷拉打开,一阵烟味涌进,呛得她胸口憋闷却咳嗽不出来。
“我都说了漂亮,你得再加点钱。”送她来的男人探身把她拖到车外揪住头发仰起脸,“看这眉眼,将来一定是个美人胚子。”
正打量她的是个浓妆艳抹的妖娆中年女人,身材肥胖,肥厚的嘴唇叼着香烟,眯着眼漫不经心说道:“长大了再漂亮没用,现在缺新鲜嫩货,这丫头看着太野,不好收拾,两万三顶天了。”
男人不甘心,又废了一番唇舌,可那女人咬定这个价钱,最终他还是妥协。
徐慈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一幕,她就像个货物一样被两人当着面讨价还价买卖,而自己浑身缠了不知多少道绳子,连动弹都动弹不了。
她被拖拽着通过一条光鲜亮丽的走廊,女人打开个门,力气大得很,一把将她推了进去,“收拾收拾。”
说完她便关上门。
徐慈刚挣扎两下,啪的一声,脸颊顿时火辣肿痛,她抬起头,只见一个穿着黑白花衬衫,头发油亮亮的男人站在眼前。
房间不大,她环视一圈,都是像她这么大的女孩。
男人也不吭声,两下解开她的绳子,徐慈正欲反击,他动作奇快拎住她领子狠狠甩出去。徐慈整个人撞到墙上,跌落在地。
周围的女孩都漠然地看着她,没有人发出半点声音。
徐慈忽然意识到一个残酷的现实,在这里,她没机会逃跑。
恐惧和绝望不知怎么反倒点燃了求生的意志,她忍着身上疼痛,挤出一直忍耐着的眼里。
“会几下子也老实点,小爷没工夫陪你玩。”男人走过来踢了她两脚,徐慈咬牙点点头,模样楚楚可怜。
她必须找到别的机会。
徐慈再没乱动一下,她缩在角落里,一直等到男人出门,门锁反旋的声音格外刺耳。
屋里的女孩子们没有交流,大家都沉默不语,眼里也都是死一般的沉寂。徐慈知道她们不会帮助自己,也没人会帮助自己,只有她自己才是唯一逃出去的希望。
许是太累太困,身上伤痛不止,她靠着墙竟沉沉睡去,梦里她又回到小时候,那个躲在爸爸衣服下的自己站在楼梯上,眼睁睁看着一个人浑身是血,软软地倒下去,死了。
身子一歪,她好像也死了一样跌倒下去,猛地睁眼,原来是有人踢了她一脚。
“给她洗一洗,脏透了。”
徐慈没反抗,她乖乖跟着一个看起来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女孩走进房间后面的浴室,没有热水,冷水浇过身体激得她想大叫,可她还是咬紧牙关,狠狠忍住。
之后,徐慈被换上条白色连衣裙,她讨厌裙子,却不得不穿,她不知道这些人要带她干嘛,可危险与恐怖的感觉不会有错。
紧接着,她和几个女孩一起被带离房间。
徐慈既紧张又激动,她终于得到逃跑的机会。
可走廊又小又窄,花衬衫男人带着她们绕了好几个弯她都没机会,直到柳暗花明,狭小的过道变成金碧辉煌的地毯与浮雕吊棚,她正欲准备,男人却已经推开一扇门,把她们全都赶了进去。
屋里烟味极大,爸爸不吸烟,她不喜欢这个味道,差点呛出眼泪,屋里坐着三个男人,站着的人则有十几个,她为了逃跑做准备简单逡巡,发觉坐在最中间也是最年轻的一个男人几不可查地皱了皱眉。
“欢迎简老板初到阳港,”坐在年轻男人旁边的胖老头开了口,“这家在我们这儿很有名,都是外面玩不到的新鲜货,就当给简老板接风洗尘。”
他胖得快涨开西服外套,脸上的褶子挤到一处,堆出丑陋的笑。
中间的年轻男人站起身,笑着开口,“生意上的事我们再议,劳驾胡局长了。”说完便要离开,身后的五六个黑西服的人紧紧跟随。
“简老板真是……”另外一面的男人脸色有些挂不住,赶忙起身挡在年轻男人的路,“换个地方谈也是谈,来来来,我联系。”
徐慈眼睛紧盯着门口,桌上色彩斑斓的果盘边放了三把华丽的银叉,她见花衬衫男人正要开门,猛然出手抓起银叉,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中奔向门口。
她动作很快很灵活,花衬衫男人出手却被她刺中,门已经打开,只差一步,她又被挡了回来,一脚踢在肚子上,疼得她几乎昏厥,滑到茶几才停下。
“她|妈|的!”花衬衫男人骂道。
徐慈很快睁开眼,她顾不得别的,只觉得错过这机会便再也回不了家见不了爸爸妈妈,余光闪过一道金属的哑光,她看见刚刚跟着年轻男人往外走的黑衣人夏装下摆内腰间别着一把枪,那是她再熟悉不过的一样东西。
谁也没想到她还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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