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睿狐疑地盯着她半晌,眼睛一亮,“你该不会是怀孕了吧!”
顾悠当即怔住,半天才缓缓抬眼看他,支支吾吾说:“怀孕……会晕车?”
“到医院检查一下吧,”于睿也不知道怎么和她解释,“我给徐湛打电话。”
顾悠迷迷糊糊地点头,也不知是晕车让脑子混沌还是于睿的话让她一时反应不过来。漱了漱口后她又坐上车,虽然已是深秋,但为了减轻晕车的不适她还是让窗户保持一道缝隙,车子飞驰涌进新鲜空气,原本翻涌的胃渐渐平息。
胃平息了,心却开始悸动。
顾悠虽然早已开口愿意要孩子,但并没做好心理准备,徐湛或许是个好父亲,她总觉得自己并不适合当母亲。
到了医院,徐湛也风风火火地赶过来,顾悠一直以为这个词和成熟稳重的他没有半点关系,可徐湛握住她的手时,掌心传来的潮湿粘腻完全与平日里的宽厚干燥天差地别。
“悠悠,真的?”他眼里满溢着喜悦和焦急,复杂但赤诚,寻常的沉静像是被暴雨袭击的深潭,水花四溅,不复往昔。
“得检查了才知道,”顾悠有点窘迫想抽回手,却根本动不了,“万一不是呢?”
徐湛忽然笑了,亲上她的额头,“无所谓,先检查再说。”
于睿见两人没完没了腻歪就找个借口离开了,徐湛带着顾悠做检查,两个人一直十指紧扣,等到拿着检测单去见医生,顾悠清楚地感觉到两个人手腕相擦时一起狂乱的脉搏。
医生一看就经验丰富,五十岁左右年纪,锐利的眼睛藏在镜片下面,似乎见过太多满怀希冀的夫妻,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地说道:“十周了。”
顾悠能感觉到身后站立的徐湛搭在自己肩头的手轻轻颤抖。
“有点先兆流产。”医生抬眼看了看顾悠,淡淡道。
咯噔一声,顾悠听见心往下坠去。
“我妻子有什么危险吗?”徐湛声音紧绷。
顾悠握住徐湛的手,不知为什么,刚才的恐惧竟渐渐消弭。听了医生的话,徐湛的第一反应还是她的安危。
医生抬头看徐湛,似乎第一次有人在得知这样的消息后不关心孩子,他有点惊讶,随后露出笑容,“没关系,先兆流产很多人都会有,打几针黄体酮就好。现在年轻人都不懂怀孕知识,有的三四个月才发现,之前很多都有剧烈运动,不碍事。”
徐湛和顾悠都松了口气。
“你呢?”医生一边在电脑里输入领药单一边问顾悠,“你这两个月有没有吃什么药?”
“吃了点消炎药。”徐湛替顾悠回答。
“感冒?”医生也不抬头。
“不是,”顾悠回答,“一个月前被车撞了。”
医生唰地侧过头打量她,“现在都好了?”
“嗯,早就好了,都是轻伤。”
“那就没什么。”医生拿过水杯,又恢复慢条斯理。
“还有,我两个月前被捅了一刀。”
一口水喷在电脑屏幕上,医生狠狠瞪了眼满脸无辜的顾悠,“不早说!做个全面检查!”
刚刚的轻松氛围一下子消失,徐湛和顾悠拿着一摞检查单走出来时,脸上都带着忧色。看着徐湛自责的神情,顾悠连忙安慰他,“那一刀是在肋骨下面,一定不会有事的。”
徐湛点点头,可神色没有舒展。
检查时顾悠只能自己进去,她回头看站在门口的徐湛,西装笔挺身姿拔萃,眼睛一直注视着她,越走越远,她看不清里面有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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