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飘落耳中,就像他平时的语调,和缓轻柔。
顾悠眼眶一算,不争气地抽噎两声。从飞机出事到惊险逃亡,她连痛苦的表情都不曾有过,现在却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哭着哭着,她伴随徐湛的安抚慢慢入睡,再一睁眼,阳光正透过林梢碎隙悄然洒落,身体在颠簸中闻到熟悉的血腥和焦糊味道。
她正趴在徐湛的背上。
通过阳光照射的角度,已经将近中午,徐湛恐怕已经背着她走了很久。
不等他察觉她的苏醒,顾悠麻利地从他背上跳了下来,没露出心中的软弱和酸楚,咧嘴一笑,“这两天瘦了不少,便宜你了。”
徐湛见她面色恢复,状态也比之前好,心中的石头缓缓落下。他当然能感觉到,原本就不沉的她变得更轻,趴伏在他背上沉睡时,两只搭过肩的手臂硌得肩膀都疼。
两人不再啰嗦,牵起手继续向目标方向进发,由于补充了热量,步伐比昨天快许多。
等到将近下午,顾悠突然听到林子深处传来机器的隐约轰鸣声。
“施工?”顾悠报了一线希望。
“很有可能,”徐湛的眼里也多几分光彩,“这里有些设施是中国承办的政府项目,还有一些欧洲工程公司。”
“去看看!”顾悠一听说这些仿佛得救了一样,分外激动。
徐湛点点头,的确,要是真如他所讲,那么两人将不会再有危险。
声音离两人越来越近,出于习惯和安全,他们并没有贸然现身,迂回过声音最大的地方,顾悠和徐湛看见一条河水,不深,大概齐膝,但略宽,水流不急,四周有不少布满苔藓的大石块。
机器声就在上游前方。
两人逆水沿河而上,一直隐蔽在石头连成的阻隔之后,直到接近,他们才选择最大的一块石头作为隐蔽,小心地探头观察。
这不是施工现场。
两个人对视一眼,徐湛目光中是惊讶,顾悠的则是迷茫。
她有点看不懂这些人在做什么。
河道里站着许多人,他们弯着腰翻捡石块,收集在腰间的塑料桶里随后一起倒在一旁工作的履带上,机器不停转动,在履带旁还有工人似乎在挑选。
最重要的是,那么多挎枪的人在四周站岗一样张望,一点都不像她在电视上看到的国外援建工地。
而且这些都是本地人样貌,黝黑皮肤,身材瘦削,完全没有黄种人和白种人的影子。
不等她再观察,徐湛按着她坐在石头后面,两人肩并肩靠着石头,顾悠看他轻轻的吸了口气。
徐湛瞳仁中流露出危险意味,轻声说了三个字,“血钻矿。”
什么?
顾悠诧异看他,只见他轻轻点头。
刚刚那个场景,就是血钻矿?
黑金、血钻、私油、毒品,世界的四大黑暗罪恶金窟,每一个都是非法,每一个赚到的钱上都沾染无数罪恶血腥。
在非洲,最常见的是黑金和血钻。
顾悠完全清楚这种见不得光的生意:血钻不是只钻石的颜色,而是得到钻石的途径,和赚取暴利后的用途。这种开采在战争区域并销往市场的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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