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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七章 人间喜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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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中也有很多人将死于逃难中疾病,死于轰炸,死于绝望的自杀,死于集中营的毒气室或者被折磨的面目全非——就和千万个死于战争的普通人一样。

    在画室之内,大师们也许无所不能。

    在画室之外,他们本就是普通人。

    一块水晶的诞生,也许需要天造地化的灵秀,也许需要成百上千年的滋养。但摔碎它们,仅仅只需要轻轻一推就好了。

    就像猎人们随意将准心套猎物的眉心,然后扣下扳机。没人在乎,那是不是世界上最后一只旅鸽。

    他们或许是艺术史上的丰碑,但当世界真正的恶意袭来的时候,他们和所有人一样的无力。

    可我又总是在想,如果知道自己的命运如何,他们又会改变自己的选择么?

    巴尔扎克在《人间喜剧》中说——

    “你要长寿么?那么你就该清心寡欲,这样就能免去一切痛苦,忧愁,避开一切呕心沥血的搏斗和失败的苦恼,然而你的生活也就无所谓欢乐,无所谓幸福,你想快乐吗?你有欲望吗?那么就以你的生命为代价去争取吧!”

    “真有才能的人总是善良的,坦白的,爽直的,决不矜持,坚定不移的。逆境,对于那些勇敢的野兽来说,不就是命运的试金石吗?”

    这就是我深爱他们的原因,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在胸中永远养上一只这样的野兽。】

    ——栏目编辑安娜·伊莲娜,节取自《油画》

    ——

    “天晴了,真是难得。”

    顾为经将画室角落里一张已经晾干的练习版的《阳光下的好运孤儿院》从画框中取下来,递给酒井胜子。

    酒井小姐则把它卷好,收进一边的油画筒中,准备和所有这段时间练习的油画一起,打包带走。

    蔻蔻则在搞怪的把旁边小咖啡桌上的黄色丝绒桌布,披在茉莉小姑娘的肩头,提出各种建议,要把她打扮成“穿奥黛的越南少女”。

    马上就要去新加坡了,所以下午时分,他们一直都在收拾东西,把画室里需要带走的东西整理一下,不需要带走的东西比如咖啡机什么的,就留给孤儿院的女院长。

    顾为经把画架挪到窗边,抬头看去。

    雨后的天际线像是洗过了一样,呈现出深青色。

    院子里的树木的叶子上沾着润泽的水滴,连远方那些工厂里的大烟囱,此刻都显的光滑而洁净。

    在近几日连绵的暴雨之后。

    仰光中终于出现了一个难得的好天气。

    嘀、嘀、嘀。

    顾为经放在窗台上静音的手机震动了起来,他探出头去,瞧了一眼来电显示的号码。

    “是我爷爷来的电话,大概是想问我,晚上回去吃不吃饭吧。”顾为经对胜子说道。

    “一起吧。我妈妈本来就想这两天找机会请顾爷爷吃个饭,我爸爸正好也过来这边了,两家人一起庆祝一下我们画展和论文的事情,不如就今天吧。”酒井胜子笑着提议道,“把你的婶婶表姐什么的,也都叫上。”

    顾为经对胜子嗯了一声,点点头。

    酒井胜子看见顾为经神态轻松的拿起手机,按下接听键,放到耳边。

    “爷爷,告诉您一个好消息——”

    顾为经的话未说完,卡在了嘴中。

    “为经……你听我说。”

    电话里传来爷爷的声音。

    顾老头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顾为经在说什么,对方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像是两张沙纸打磨在一起的那么艰涩。

    “我和你……和你说一件事。”顾童祥艰难的喘息着,“你的姐姐,顾林,顾林她,失踪了。”

    酒井胜子看到。

    几乎是瞬间,顾为经的脸色就变了。

    ——

    二十分钟后。

    蔻蔻早就拍拍茉莉小姑娘的脑袋,把她推了出去,取而代之进门的则是阿莱大叔和酒井太太给女儿请的女保镖。

    大家都没有说话。

    空气里的气氛的冷的像是冰一样。

    顾为经沉默的低着头,看着面前的手机。

    事情本身并不复杂——

    自己的堂姐顾林昨天晚上接到电话,被同学约出去玩,通宵都没有回家。

    大人一开始也没有太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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