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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章 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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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或者医学院里的模型教具。

    它们在教室里是极好极好的事物,可在教室之外,人是很难和模型教具或者大体老师成为无话不谈的知心朋友,对吧?

    一般人肯定做不到。

    要是真的做到了……仔细想想还是挺瘆人的。

    侦探猫的写实画放在教艺术生如何塑造人物线条纹理课堂上,会是完美的教科书级别的作品。

    放在海伯里安先生的视频节目里,光靠着素描线条也能在普通画家里神挡杀神。

    但放在并非绝对以技法水平为评奖导向的严肃双年展上,也许就有些不够看了。

    这种地方,她会遇上很多个简·阿诺。

    而简·阿诺自己,甚至都未曾在双年展上获过什么奖呢。

    当然,以简·阿诺如今插画界一哥的地位,也未必会乐得跑到传统严肃画展的一亩三分地里,玩什么跨界就是了。

    安娜曾不无担忧的以为,自己看到的会是一张类似此前彩铅画的作品。

    彩铅和水彩两种画法是近亲,只隔着一线之遥。

    水溶线彩色铅笔画完后,喷喷水,涂抹一下,广义上也能称呼自己为水彩画,不太正宗罢了。

    侦探猫却给了她另外一个答案。

    更好的答案。

    屏幕上的是一幅再正统不过的湿画法水彩画。

    整幅画都笼罩着一种气质——仿佛若有若无的细雨打湿了长街,又被清晨的太阳烤干,只带着一丝清清亮亮湿意的润泽的质感。

    这种润泽的水气里,有光在流动,也包含着太阳的温度。

    它不简简单单的是一幅涂上色彩后的素描画,安娜能感受到素描技法与水彩技法,线条与色彩,结构与光影,它们似是想象力的果核所生发出的两条交缠的青藤,在画面上无限的延展延伸,彼此的缠绕,编织着画面。

    她预计到了这些作品的精确,却不曾预计到这些作品的温度。

    老猫蜷缩在马路边,安宁的晒着太阳;圆滚滚的胖子猫在餐厅里吃着米饭布丁,一只戴着单片眼镜的狡猾橘猫借着上菜做为掩护,准备偷走盘子里的龙虾;老妇人猫在教着耗子们编制毛衣;少女时离家多年的野猫正在盯着月光,她的眼角带着警惕,也带着倔强……

    伊莲娜小姐一张又一张的翻动着眼前的插画集。

    这日光下的,月光下的一切——

    跳跃的光线,流动的色彩,舞蹈的猫咪,搭配上精美绝伦的笔法,最后便形成了亦真亦假的绘画环境。

    它们不是凝固的作品,而是旋转的,流动的猫咪派对。

    猫咪们在纸张上独舞,又在一幅一幅作品间互相串门,追逐打闹。

    最为重要的是,它们也不是由人类演员带上猫咪面具僵硬的扮演出来的演员猫,而是好似真的有一群猫。

    它们一夕通灵,便有了人的喜怒哀乐。

    猫的灵动加上人的情感……就仿佛是从艾略特笔下的诗集里跳出来的一样。

    安娜一幅一幅的看过去。

    策展人唐克斯看画的时候,喜欢模仿毒舌评论家的口吻,在那里一个人念叨叨的大呼小叫。

    伊莲娜小姐就是唐克斯想要模仿的那种毒舌评论家。

    她是正统的评论家出身,不带情感倾向的客观来讲,安娜喷起人来时,嘴巴真的挺毒的,下笔更是和刀子一样。

    然而。

    安娜在看画的时候,她总是很安静。

    尤其是在看她喜欢的作品的时候,更是如此。

    伊莲娜小姐轻轻的笑了一下。

    历史书上说,奥地利和德国的主要人种接近,哈布斯堡家族的王室来源于日耳曼人的一支,这也是小胡子合并奥地利时,会有2.2万名奥地利人齐聚在英雄广场山呼庆祝的原因。

    但实际上爱结婚的奥地人几乎是中欧民族构成最复杂的国家之一。

    长袖擅舞的伊莲娜家族在历史上,从远东的俄国,到亚欧之交的土耳其,再到西欧北欧,各个大家族几乎都联姻了个遍。

    他们也不是纯粹的日耳曼血统。

    那位卡拉所残留下的自画像上一角上,就着有很明显的希腊式的金红色头发。

    而安娜的头发又不一样,是栗色的。

    大体上呈暗色,仔细看才发现微微有一点相似的红,和眼睛一个颜色,她的皮肤又皑皑如白雪。所以伊莲娜小姐每次笑起来的时候,都是一瞬间的冰川解冻,眼波流转,玫瑰色的暗红鲜花开放。

    真的很漂亮。

    安娜望着屏幕上的作品,仿佛是从很远的地方,从一个世界穿过屏幕,看向另外一个流动的世界。

    冰冰亮亮的月光、温温热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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