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
曹轩一挥手,不去理会老杨,示意伊莲娜小姐。
“您拿走吧。体会东方美学从这幅画开始,也算是物尽其用。”
安娜觉得曹轩私人助理看她的眼神有点奇怪。
好在,伊莲娜小姐早已习惯了走到哪里,就被人们盯到哪里的感觉,并未在意。
她向曹老道了谢。
拄着手杖走到会客厅旁边,推开了房门,和等在那里的管家说了两句话。
阿德拉尔管家走进屋中,从老杨手中拿过卷好的卷轴。
他第一时间竟然没有从对方手里把卷轴抽走,有些不解。
“先生,这?”
“没事,伱……你拿走吧,常保养着点,国画的湿度环境和油画不一样。”
老杨松开了手,像牛头人一样无限哀怨的看着那幅《紫藤花图》的卷轴,被管家收进了劳斯莱斯的后背厢里。
他好像看到那艘载满金发碧眼,腰细腿长,身穿比基尼的小姐姐的帆船游艇,松开了缆绳,在波光粼粼的地中海上飘荡着,飘荡着,逐渐离他远去。
杨老师心那个痛啊!
他应该等唐宁一走,就向曹老提出要求的,他真傻,真的,他哪知道高高在上的伊莲娜小姐也会跑来抢她的画呢!
安娜没有离开或者坐到轮椅上。
她柱着手杖站在门边,望着曹轩:“1833年肖邦故居所举办的社交沙龙里,玛丽·达古伯爵夫人听到了前所未见的对莫扎特音乐的细腻演绎。李斯特那首充满绚丽技巧,跳跃而诙谐颤音的《唐璜的回忆》,好像带她穿梭时空,进入到了一个前所未见的音乐时空,这是熟悉庄严肃穆宗教式古典音乐的伯爵夫人从未遇到过的。他用作品赢得了对方的喜爱,据传——”
“做为回报和感谢,玛丽·达古伯爵夫人摘下了身上的胸花,抛给演奏完正在致礼的钢琴家。那是他们二人故事的起点。”
伊莲娜小姐半倚着门框,遗憾的说道。
“可惜,我今天没有带胸花。但我们家是传统天主教徒。”
她伸出手,从脖子上取下一条纤细的链子。
双手平伸,膝盖微弯,头颅低垂的耶稣被从领口覆盖的皑皑如白雪的肌肤间出现。
那是一个拉丁十字架。
古董十字架一直是欧洲老式珠宝匠手里最高技艺的象征。
这一只更是堪称其中的珍品。
它是一眼看上去就华贵的近乎于奢侈的配饰。
通体是黄金制成的,围绕着十字架的四周,细细镶嵌着一整圈的红宝石,祖母绿,下方则悬吊着一颗珍珠。
走的是那种老式的古朴风格造型。
“它曾经属于我奶奶的堂姐,传闻是文艺复兴时期一位叫做朱利奥的大主教的私人所有物,后来经过二次修复和镶嵌。固然我一直觉得,这种金色的链子和我的肤色不太搭。然而,单纯做为一个礼物,应该还蛮有纪念意义的。”
安娜接过管家递来的丝绸小袋子。
将这支十字架放入其中。
“那么……就把这个送给这副画的创作者好了,叫顾为经对吧?或许我和他有缘,我总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安娜伸手递给曹轩。
“哦,真贵重,这和您所说的不掏一分钱,可不是一个概念啊。”曹轩有点诧异。
他没有让老杨接手,亲自接过那个丝绸的小袋子,放入口袋里。
这支十字架放到典当行里,至少价值二万欧元。
但它做为礼物意义。
不是区区二万欧元所能衡量的了的。
“我会替您转交给他的。”
“不这不是买画的钱,我曾经在一次网络聊天中,用金钱羞辱冒犯了一位非常优秀的画家,并一直深感后悔。这只是做为他当我国画启蒙老师的谢意。”
伊莲娜小姐风清云淡的笑了笑。“它有珍珠,也有玉石。就像您所形容的那样,夜光之珠,盈握之璧。虽然珍珠不会夜间发光,玉石也只有一点,但挺应景的。”
“曹轩先生,身为您所看重的年轻人,哪会缺一张支票呢?这才是我对他的价值投资。”
安娜露出敏慧的笑容。
(本章完)